两人并排走在黑暗的小巷子里,缓缓朝醉月阁的方向绕了过去。
按照计划,余桐应该已经先把秦笑渊和步竹带回去了,而步羽阳在天雾阁时,敬岚费尽口舌他都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直到天雾阁的搜查已经快要到他们所在的庭院,敬岚才不得已将之强行拖走。
直到现在他都一言不发,脸上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神情,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敬岚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见鬼了,要是回去他还这个样子,是不是该问问余桐,做个法什么的...
走了一段,当发现自己脑子里都开始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时候,敬岚已经完全忍不下去了。
又不是跟着巫蕈儿!
脚步顿了顿,敬岚皱眉开口道:“步大哥,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步羽阳脚步缓了缓,沉默着没有说话,敬岚叹了口气,顿时扶额:“我知道我问这个有点多管闲事,但是,如果有什么的话,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呢?”
“秋秋说过,你的事情好像很严重,也许竹子是不能知道的……”见步羽阳还是一言不发,敬岚神色沉了沉,语气异常认真:“可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拒绝帮你分担一份的!”
步羽阳抬眼看了看敬岚,再度沉默了一刻,才缓缓开口:“这是步某的道路,方才的失态,敬岚兄弟,可否选择视而不见呢?”
发现他依旧是没有听进去,敬岚眉头沉了沉,摇头道:“步大哥,你这样的要求,如果换给余桐或是秋秋,你认为有谁能够接受吗?”
步羽阳缓缓转开了目光,脸上依旧没有笑意:“那步某,可否一闻敬岚兄弟的理由?”
一定要说理由的话,除了洛秋秋的话之外,他觉得也没有总结的更好的了。
敬岚顿了顿,低头道:“因为家人,她说行路人是一家人。”
步羽阳回过头,视线落在敬岚的脸上:“敬岚兄弟真的明白,在洛秋秋口中,这个词语的分量吗?”
被步羽阳这话一噎,敬岚突然想起洛秋秋对行路人的一切以及了解程度,都远远不是他所能及的……
他又怎么可能清楚,洛秋秋这句话,在她心中的份量呢?
盯着地面看了好一阵,敬岚才抬起头和步羽阳直直对视着,缓缓摇了摇头:“我想,我无法明白她的心中,这句话是什么样的,但至少于我而言的重量,已经放在步大哥你面前了。”
步羽阳眉头微微抬了抬,嘴角垂下了一分,似乎斟酌了很久,终是叹了一口气:“敬岚兄弟,总是能说出,让步某无法反驳的话啊。”
说着便是回过头,目光看向天雾阁所在的方向,如女子一样绝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很复杂的神情:“敬岚兄弟可还记得……清木域所见?”
心想果然和那个幻像有关,敬岚点了点头,继续听下去。
步羽阳接着开口道:“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风弦乐者……”
“什么?!”
敬岚一惊,顿时瞪大了双眼,看了一眼步羽阳的胸口。
把他钉在巨石上的那个人,长发翩然,乌青色的背影,抬起满满一碗鲜血敬酒的背影……竟然会是风弦乐者?!
曾经名扬八域的的风弦乐者!!!
这……
“往昔步某所做的仅仅是钳制边涂惘的手脚,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那于我形同烙印的嗓音,就连我也无法想象,风弦乐者,会是她...”
步羽阳嘴角似乎有些讽刺地抬了抬:“往来步某双眼所见,的确是太过狭小了。”
虽然不知道确切是怎么回事,但言语间的情绪变化,敬岚很清晰地能感觉到……
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敬岚话语都犹豫起来:“你当初……和她的赌……”
步羽阳手微微抬了抬,又放了回去,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轻笑着再次开口:“已是陈年旧往,步某一直认为就此揭过,是上上之选。”
心里念叨着都像见鬼一样还嘴硬,敬岚抱着手瞧着他:“你要是揭的过去,我就不会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这一点,步某也许无法否认。”步羽阳将一缕头发顺开,眼神游离着,并没有看敬岚一眼:“可敬岚兄弟的目光太过专注了,连丝毫都没有分出用以纵观,等探知到相关之时,你若仍旧未曾改变这最初的想法的话,步某承诺,一定会把这一切,都告知于敬岚兄弟,这样可否?”
绕了半天总算反应出这话的意思,一瞬间深深感觉到自己被嫌弃太无知了,敬岚也是懵了懵才回过神,不禁无奈笑了:“又是赌约吗?”
步羽阳点了点头,轻笑道:“姑且,算步某与敬岚兄弟的第一赌吧。”
敬岚叹了口气:“你非要每次都赌那么消极的方向吗?”
脸上的神色再度恢复了先前让人看不透分毫的笑容,步羽阳转身抬步继续走了起来:“并非步某如此认为,而是现实的道路,比赌约,要残酷很多倍,步某,只是个贪胜的赌徒罢了……”
看到步羽阳已经不再是那副见了鬼的神色,敬岚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大步迈着跟上步羽阳,朝醉月阁走了过去:“行!赌就赌!你肯定得输这么一场!”
步羽阳目光微转,看了敬岚一眼:“那么,步某静待敬岚兄弟的荣胜了。”
赌就赌吧,他才不会输。
至少敬岚坚信不疑的是,醉月阁对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家。
无尘寺化为灰烬的那天开始,他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