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诩眼神陡然一凛,全身的气场冷了下来,黑芒的双眼轻微地掠起了一丝波动。
他抬起长剑一挡,那人眼神一凛,横刀劈落,刀剑铿锵的声音在长街头一路响彻到长街尾。
周围小贩的摊位被他们的兵戎相见的陡然掀翻,香料被掀翻,众多的气味在空中散发着环绕着。
但所有百姓几乎不敢言语,而是快速地抱头鼠窜逃离这个地方。
兵器相击碰撞的铿铿声伴随着嗷嗷直叫的声音在长街上响彻着。
碎瓦声,碰撞声,刀光剑影,咿咿呀呀恍惚有什么在摇动。
然而,就在他刀柄架控在那人刀柄之下时,有一丝黑芒瞬间从刀刃尖端释放了出来。
毒针,沾着褐色毒汁的针尖往他眼前突然袭来。
林诩眼睛一瑟缩,快步收起长剑往后方退去,然而退无可退,身后却是一面高墙,一架三丈多高的竹台正卧在高墙上。
竹台的一侧不知何时已被削开了去,此刻将倾未倾,似要倒下。
毒汁以猛虎扑啸的架势就在他眼前叫嚣着,就在煞那之间,一人恍然从天而至,以他难以想象的更加快的速度单手提起他的肩膀,一个飞檐走壁,将他从地上带到边上的城楼。
他还未稳住脚步之时,就已经见到那救他性命的人放开了他的肩膀,眼神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下方那个施毒的人。
林诩往下方望去,之间那人已经倒在地上,面色先是泛黄,后变青紫,又以肉眼难以预料的速度极速地转黑,口吐白沫,两眼外翻。
可以看见地上那人脖颈处显眼的黑色针孔。
他是怎么做到的?林诩讶异中带着深深的思考。
林诩朝身旁那人望了一眼,他正好也转过身来,嘴角扬了扬,炫耀性的一笑。
林诩扯了扯嘴角,抬手抱拳,“多谢。”语气明显地疏离清冷。
“你就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林诩抬手又一抱拳,“在下林栩,多谢阁下今日救命之恩,请问阁下贵姓?他日必当以命相报。”
那人背过身往外走去,“侠客不怕死,怕在事不成,事成不肯藏姓名,在下....任我行。”声如洪钟。
话落,脚尖轻踩着石壁飞身跃下,身影于人群浮动之间摇出一路空寂。
林栩咀嚼着那三个字,似乎有什么推测在自己脑海闪现而过,再一晃神之时那人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
“施恩不图报是吗?怪人?”
不止这人奇怪,就连地上躺着的那人也奇怪。
阿弗蹲在牌坊下查看那突然坠落的灯笼,余光瞥见那掉落在草地上的那柄只有竹签般粗细的短箭。
铁质的黑色短箭,制作精良。
忽然一辆青布桐油的马车骤然拦断在大道中央,更准确的是陡然止步于自己面前。
阿弗不知道为什么,心猛然疙瘩了一声响起,比起自己刚才坑人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马车帘布被风轻轻地掀开,微乎极微可以嗅见里边散发开来的森森寒气。
虽未见到人,但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势的气焰已经深刻地碾压了自己。
更确切的说,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怂了。
驾着马车的车夫迅速下马,朝自己低声说道:“侯爷,夫人来了。”
阿弗顿了顿脚,讪讪地往马车窗边走去,吐气纳气后神色微定。
于是,举着断箭嗷嗷直叫:“夫人,刚才有人想要杀我啊!”
眼前渐渐地跑上来三人,那正是先前跟随着自己的三兄弟。
身后还拖着一身体抽搐不止的刺客,此刻他们的神色在看到马车后也是分外地紧张。
朝着马车单膝跪地,三人中的老大率先喊道:“夫人,是我们的错,事先没有看好侯爷,但那欲图加害侯爷性命的人被侯爷制服了住,如今这刺客性命已然垂危。”
“杀了。”声音介于女子的端庄与男子的霸气之间,令人闻声而寒。
马车里那人气势凛寒无比,尽管此刻不是身处战场,但似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千军万马,而她便是那掌控一切的将军。
力拔山兮气盖世也!
阿弗心底啧啧称赞:“夫人威武!夫人霸气!”不知不觉地就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表露了出来。
“上来。”
寒风一起,四下里又恢复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
夜色寂静悄然无声,荒园里枯枝朽木在夜风的吹荡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咿呀咿呀地甚是骇人听闻。
那女鬼已经站在树下很久了,久到自己也忘记了时刻。
阿弗浅浅一笑,迈步前行,于结界处站定,朝着里面之人调笑道:“怎么,在这儿等我?等多久了?”
她不敢站得太近,俗话也说,距离产生美,就他们此刻两人的站位,不仅产生了的美,就连性别差异也被混淆。
女鬼被这一声声音却是陡然一吓,原本懒散地倚靠在枯树上的身子也陡然绷得死紧,惴惴不安地站立在一旁。
在偷偷地抬起眼看了自己一眼后,眼神快速地错开,垂下眸子,面色微坨,不敢与自己正视。
“吓着你了?”阿弗看着她一副慌张错乱的模样,心情莫名一怔,语带歉意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忙,只好在忙完之后才能抽去出时间过来这里。”
她垂着眸摆弄着自己的袖摆,小声且带着嗔怒说道:“我可没说在等你,你忙你的,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阿弗被这嗔怪的语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