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刚从庆园听了半场戏就匆忙地跑出来,原因无他,而是在阁楼上嗑瓜子时掠过长街上那惊鸿一瞥,霎时惊为天人。
那是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孔,面容硬朗宽肩窄腰,长腿迈开持剑散漫地行走着,很快地便隐匿在人群中。
阿弗眼眸泛着神光,太好了,大人的旗也是时候立起来了。
身后追随着一大帮狗腿子,阿弗甚是厌烦,瞪大眼睛吼道:“你们还想跟着本侯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不活了,这昌平侯爷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随从纳闷不已怂怂地立于原地,一人壮着胆子抬起头询问:“侯爷,什么叫......私人空间?”
阿弗扯着嘴皮子笑笑,“就是你们暂时先回府去,等本侯我忙完后便自己回家。”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他们走,随后自己抬脚往前。
也不知那林诩往哪跑去了,不过是一转眼就不见了那人身影。
随从却是追在他身后可怜兮兮地说道:“不行啊!夫人说了不可远离您身边半步,否则让我们提头来见,侯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兄弟三个,别让我们离开成不?”
阿弗挑着下颌疑惑发问:“为什么?夫人这是怕本侯在外边偷腥吗?派你们来监督我的?”
阿弗很是不解,没想到在这古代也能遇上如此强势的女子,大概是因为她是女将军的缘故吧?
不过这侯爷看起来也不似文弱书生,身高腿长,面目威严。
大手厚实有力,掌心布满厚茧,这是弯弓搭箭才能取得的成效。
胳膊上肌肉鼓鼓囊囊的孔武有了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体力不支这四个字跟他可凑不上什么关系。
怎么就会怕一个将军夫人呢?
随从一人舐了舐唇,道:“侯爷,您哪敢啊?这幸好是在外边说,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指不得翻出什么天来呢?”
这倒是说了句实话。
一人撇撇嘴,不满前头那人说的话,“老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鬼,侯爷是那样的人吗?”又道:“侯爷,您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有那不妨交给我去办?”
阿弗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本侯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骤然出现在此,寻思之下甚觉不妥,正想上前一探究竟。”
说完眼神微凛,神情严肃:“所以,你们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呆在此处,不然就给我乖乖回家,要是被本侯发现你们在夫人面前乱嚼什么舌根,到时就不是让你们提头那般简单。”
丢下一众瞠目结舌的随从,一溜烟快速地闪躲混进周围嘈杂混乱的人群之中。
待阿弗第二次见到林诩时,他已经转身从从茶楼里面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姿态,狭长的眼眸半眯着,双手环着剑在长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动。
窄袖束腰的衣袍衬得他越发的身姿英挺,行走之间身上淡雅的毛尖香气浅浅浮动着。
长街上人撞着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小贩叫卖吆喝的声音高亢嘹亮,亮色衣服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着,孩童愉悦欢快的声音在人海中晃荡不断。
林诩似是觉得耳边嘈杂吵闹的声音刺耳得很,形形色色的人环绕在他四面八方,拥挤的人群擦过他的肩膀。
闷闷的气息,嘈杂的声音,逼窘的气息似乎也被人群压榨得一丝不剩。
忽然之间,隐隐之间感觉身后似乎有凉凉的东西打在他背后。
凉风,脚步声,疾驰而来,不止一个,混乱的走动着......
眼神微沉,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着,右手依旧持着着那柄长剑,步子却比先前的还要缓慢。
下一瞬间,风声陡然而止,一人近乎极快的速度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微的一下,就像友人在路上相遇的时忽然拍打着你的肩膀,不带丝毫恶意。
林诩还是飞快地转过身去,身后方却没见到那个拍打他肩膀的人。
周遭人群如游鱼般滚动游走,茫茫人海,喧闹的声音仍在耳际,人继续在他四周穿梭而过。
有人在看他,目光带着好奇,但并不是拍打他肩膀之人。
“小哥,你过一过,让我的牛车先过去。”怔仲之际,一拉着牛推车,头发枯燥面容衰老的老汉朝他说道,林诩才发现自己挡了大路。
他迟疑一瞬,确定身后确实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避过身让他先行,待他吆喝着牛车走后他转过身继续走着。
才抬起脚走了两步之遥,在坊下站定时,一声声呼啸而至的声音穿梭到耳旁,似乎戳中了何物,咿呀咿呀的声音陡然在头顶上响起,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砸落下来,乌黑一片,像是头顶天空都被乌云避日了一般。
他眼神微凛,脚步飞快往道上茶棚躲去,只见那头顶上骤然砸落下来的竟是街道牌坊下吊立的灯笼瞬间砸落下来。
他幸好耳力极加避了开来,然而周围百姓却是平凡普通的人,身上没有武功傍身,几乎是仓皇失措地出逃。
坊下摆摊的小贩在灯笼砸落时,灵机一动躲在摊位下逃过了一劫。
忽然的变动后惊动街道上人群瞬间又吵闹了开来,有人围着掉落的灯笼讨论了开来,有人互相协助搬开了灯笼,有人继续走路不为所动。
林诩已经皱起了眉梢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再一次的平静下来他依旧没有发现背后动手脚那人。
林诩握紧手下的长剑从矮棚里走了出去,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跨步而走。
不到五十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