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道路因为百姓的围堵之下显得异常地拥挤。
一向寂静太平的村落忽然在昨日忽然间死掉了四个来路不明的穿黑甲的人,任谁看了都不由得触目惊心。
何况,他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若是因此无端的惹上什么祸事那可就不好了。
更何况,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尸体此刻暴晒在烈日炎炎之下,臭气熏天扑鼻,这死相腐烂不堪,更是令人惨不忍睹。
阿弗蹲在尸体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死尸。或许是由于自身的因素,她觉得这种东西真是越看越觉得亲切。
果然,鬼魂之间也是有心有灵犀一说。
尸体面上蒙着黑色面罩,面罩下腥红的血液透过面罩渗透出来。
一双眼睛以怒目圆睁的姿势瞪得浑圆,手指掰着地面沙土,五指扭曲变形,全身萎缩如成一团烂泥,在烈日暴晒下体内血液流失,身体渐渐溶化成一滩死水腐泥。
阿弗眼眸眨了眨,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们,似乎在看什么津津有味的读物。
阿弗大声地朝着人群外的贺兰毅喊着:“这就是你说的那伯奇军?”
对她的疑问,贺兰毅点头。
但看着她兴致勃勃、专心致志地看着尸体的模样,不由长眉一蹙。
果然鬼看事物的角度就是跟人不太一样,她的目光和审美着实有待纠正。
而阿弗内心却啧叹着,这么容易就死了,真有他所说的那般厉害?
手指比划着他们身上的伤口,眼眸微阖,渐渐地在脑海中回放起了一副副画面,琐碎的画面,片断式的线索,却在某处戛然而止……
阿弗睁开眼睛,眸光闪闪发光的:“四个,这个先是死于一剑封喉,另外三个是中毒,封喉的肯定是林诩干的,毒杀这个......还真难相信是单郢?”那个二傻子真有这般厉害?
贺兰毅颔首,“他打不过的,就只能下毒了,单大总管教的。”
伯奇军的确又出动了,在他不在的时候,幸亏单郢身边还有一个林诩,不然靠他那个三脚猫的功夫也不知能不能看得见明日的太阳。
有同样是身着黑甲的人已经赶马前来收尸,那是伯奇军派来的人,想来是来查询死亡真相的。
因为不想惹太多的烦心事,贺兰毅一扬眉,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催动马蹄走动,对地上那个一直蹲身看尸体的她说道,“看够了就走了,难道你还想给他们超度不成?”
阿弗哦了声,超度就算了,那事也不归她管,越俎代庖可就不好了。
想起他刚才说过的单大总管单诚,据他说过这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祖上因毒术闻名遐迩,自创了自己的独门宗派。
单诚年轻时毒术了得,更是在武功心法上登峰造极,正逢那时外夷进犯,因此投身军营,杀敌报国建功立业。
明明很厉害的一个家长,可惜却把单郢养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看来孩子还是得虐,溺爱不得。
阿弗挤出人群,跃上马背,马蹄一扬快步而离开。
眼睛却还紧盯着身后的死尸,看着那身披黑甲的人小心翼翼地收起尸体,草草地裹在席子里捡地掩埋。
又看到那死人的魂魄被鬼差勾离了身体,大白还热情地向她挥舞着双手,伴随着全身上下的抖动。
那身段简直摇曳生姿,如阳春三月之弱柳扶风,真是妖艳。
她拖着腮看得呵呵直笑,抬手挥了挥以示回应。
疑惑丛生,她怎么走哪人死哪?难道是死人身上阴气重?
那还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这晦气是否会传到人身上。
想起了贺兰兄,不过他的倒霉体质似乎是在自己出现之前就有了的,所以这应该也不算是她的过错。
阿弗想想正是如此,心情莫名一悦,一悦就想唱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声音低迷传入耳际,贺兰毅挑了挑眉,总觉得这怪异的腔调中话里话外皆是意有所指,而那靡靡之音总是牵引着他的万千思绪,更是让他前行的速度不由得止住。
那声音一直环绕在他脑海中,连绵不断挥之不散,贺兰毅直觉不好,那感觉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词“洗脑”一般。
贺兰毅感觉自己也被洗脑了,扬着马鞭道:“你再唱信不信我真让你摔下去。”
阿弗嗤了声,“又哪里惹你了?”
“聒噪。”
阿弗哼了声,“嗤,毛病!”
…………
走了一阵马儿又忽然停住,马儿停在山间的黄土大道上,面前是三条分叉路,路上满是车辙和脚步踏过的痕迹。
阿弗不解侧头看他,问道,“又怎么了?”
“断了。”
贺兰毅感觉自己脑袋忽而抽了抽,想起那个最有可能的结果心底就蓦然发凉,真是够了.......
什么什么断了?
阿弗心中一怔,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喃喃道:“不会真是晦气吧?”
贺兰毅解释:“单郢沿途在路上作下的暗号忽然间断了。”
原来是这个,那真是一惊一乍的。可恍然想起路上刚死去的那群人,脑海中忽然窜出一句台词:“大师兄,师傅又被妖怪抓走了!”
阿弗忽觉好笑:“暗号断了,他们两该不会真在半路上被妖怪......被那伯奇军给抓走了吧?”
因为他们一路上都是循着单郢留下的暗号走来,现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