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喜欢,要是你也能当面说给他听我就更喜欢了。”阿弗笑了笑,目光逡向门外,那里死有似无地匍匐着什么倒影。
转回头,继续跟宁怀瑾聊天。
而外头听到这话在门口拐了个弯蓦地停下脚的某王爷火冒三丈直冲九霄。
跺了跺脚,恨不得将一只铁臂狠狠地掐进柱子里泄气才对。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此嚣张跋扈敢到他家来滋事生非的小儿。
“哎,该怎么说呢,你们始终是兄妹,你们又是我最亲的人,怎么总是要吵架,吵过了头就不好。”
宁怀瑾叹气出声道:“你看我爹,一壶酒就被变了主意,你怎么还一直跟他冷着,就因为你们互相膈应对方,好幼稚的借口。”
阿弗点点头,眉梢轻拧,却是笑道:“这有什么不幼稚的,要说幼稚那也是他幼稚,一个幼稚鬼。”
阿弗说着说着,语气低低,近乎自言自语道:“他还真以为真相就是如此,呵,真相只是我摆出了来,让你们知道的而已,若真谈论起来,我也干净不过谁。”
阿弗声音低低,不说宁怀瑾自己没听到什么,便是门外那正火冒三丈的林诩更是什么也没听到。
宁怀瑾摊手,目光露着无奈。
这世上也有关系忒差,一遇上就水火不容的兄妹,他们也不是第一对了。
“不行,我就是要嘲讽他。”阿弗扬了扬唇角,眼里流光溢彩,像泛着什么阴谋诡计,道:“他破坏了我去宫外玩的计划呢!这比补偿谁来付?你吗?王妃。”
“什么意思?”
某王妃觉得不怀好意。
宁怀瑾皱了下眉,表示自己也很糊涂。
阿弗便把林诩推诿公务的事情说与他听。
特别地添油加醋了几句。
将林诩置在火盘子上烤,双煎,熟得透透的那种。
宁怀瑾听了也开始皱眉。
阿弗叹气,手托着下颐道:“不是我故意要找他的茬,是他做事推诿,陛下有差事付与他做他总是借口你有孕在身,要照顾妻子,呵,这下被戳穿了,看他面子还要往哪里摆。”
宁怀瑾皱了下眉,深锁的眉头带着几不可查的愁绪。
“他为啥不去干?”
阿弗捡着盘子里的葡萄扔嘴里,嚼了嚼。
“剿匪。”
宁怀瑾道:“就这事?”
阿弗眨巴眨巴眼。
难道这事在宁怀瑾眼底算不得什么大事?
阿弗捡了又一个葡萄塞嘴里,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四处溢散而出。
“我今日来,是受陛下托付,来请你帮忙的。”
林诩在门外听得心坎跳了一跳。
贺兰毅跟自己提起这事时他可是明确地拒绝的。
可不防死丫头竟敢揣裰他的王妃,怂恿自己去干打土匪家劫土匪舍的事,这不是要他自毁根基?
“你难道忘了他是个匪,让匪去剿匪,他怕是做不做这种事来,他夜里会良心不安的。”宁怀瑾很快地又改口,摆摆手。
他连战场上的敌军都杀得奋不顾身,可要是碰上熟人了,先大醉一场再谈什么较量。
阿弗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因为他以前是土匪,所以选他为主帅,才更有可能将土匪给招回来。”
“陛下是要招安?”宁怀瑾说道。
砰地一声,房门忽然被撞了出来。
好好的木板竟是这样给撞坏了,被他给压塌在身下。
说出来林诩自个都觉得丢了自己的老脸。
宁怀瑾忙问:“怎么摔成这样?”
身后有小厮快步起来要搀。
他挥挥手,将小厮给掸开,身上还燃着一股火,真是丢脸。
“哟,王爷听墙角可听得可舒服?”阿弗扬唇笑望着他。
林诩哽着脖子,开不了话,扭了扭脖子,转身便走。
可一走开,里面哈哈哈的笑声便又传了出来。
关键还不止一个人在笑,便是连同自己的王妃也在笑。
······
“你啊你,越来越胡搅蛮缠了,都怪陛下把你给纵容的。”
宁怀瑾说到这里时心湖微噎,陛下对阿弗似乎有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的事情,可是那年龄便摆在那里,总不至于真的......
可是宁怀瑾细细地想着陛下和阿弗的相处的时候,他那眼睛可一直都落在阿弗身上,让人心底不得不起疑心。
阿弗见她面色古怪,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宁怀瑾撇掉心底那古怪的心思,笑着对她道。
阿弗眼眸微太,托着腮往她肚皮上看去。
“去年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有了,我还以为你们速度有多快,没成想倒现在还没个凹凸。”
宁怀瑾往肚子上遮了遮。
阿弗笑道:“这怀着的该不会只是个哪吒。”
“......”
当初就不该听林诩那厮瞎说,说什么迟早会有,现在她爹来催她,她妹妹来笑话她。
宁怀瑾手抵着唇,轻咳着:“好歹,我是你姐姐。”
阿弗点头,“正因为你是我姐,我今天百忙之中才抽空过来,要是别人还没有这个福气。”
“......”谢谢你的福气。
阿弗摆手:“不,你需要,现在别人都知道,是他有心无力。”
“......”
阿弗见她懵懂,开怀大笑笑道:“现在,全京师都知道他是身体出了差才迟迟没有孩子,怪不到你头上。”
宁怀瑾腮帮子扯了又扯:“你可真是,也太那个......好歹他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