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顿了一顿,讶然道:“我去,不会就是王琅吧?他跟贺兰不是老乡吗?”
虽是这般认为,但阿弗知道人心这事还真说不太准,更何况那个赵琥是那位的人,一直便是个危险的存在。
他笑了笑,身子不由得往前倾,撑开僵硬的笑容道:“司天监派下来的人便是王琅,同他一道的还有伯奇军的指挥使赵琥。他们早就到了,不过是一直隐瞒着身份,那天夜里我本想将他直接了结了完事,可您忽然冒出来了,既然您想救他一命,那我只好放过他一命。”
他停了一会,道:“不过,小师叔,王琅可不是什么好人,您不要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就被他给骗了。”
他这师叔祖说白了便是个只看脸的孩子,他是变成了狐狸才勉强在她跟前苟活下来,那王琅还能变出什么,纯粹便是一小白脸,还能翻出什么妖来?
“放心,他和你放在一起,就没有你长得好看。”
但单独捞在一旁,还是带有鉴赏价值的。
果然人还是不能和狐比。
阿弗食指放在唇间点了点,喃喃道:“可我也没觉得他是个坏人啊?他还说他是我表哥呢?他还说有人为了我哭瞎了眼睛呢?”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白狐沉了一气,“这是不是亲生的还有待考究,不过他这次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向着要来的,他可是要来找你的。您要是不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他灭了怎样?”
阿弗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我想去那里看看,我还没去过呢!一直听别人怎么怎么说,我总得去确认一下,如果不是再回来。或许不回来了,我要去流浪。”
“如果是呢?”
“那更得去流浪啊!”
“要是想通了,前面千难万险......”白狐一顿,唇角扬起了风:“你要不要把遗书遗言先交待下来。”
阿弗手间一顿,抬手,唤他上前,对着他的脸轻轻地拍了拍:“放心,你现在是我名义上唯一的后人,我的丧葬事宜,以后还得你来安排啊,狐儿。”
想到一事,拍在他脸上的手掌越发地用了力气,揪住两团腮肉,活像鲜嫩的葡萄似的,掐开,往两边拉了拉,笑道:“对了,咱狐儿和于邵均熟吗?”
......
......
王府。
“这事是她让你跟我说的?”
贺兰毅沉了沉声,冷冽的目光不带丝毫友好:“她既然让我不用管,那她为何自己不来说?”
白狐皱了皱眉,有些没好气地说道:“王爷怕是说笑了吧,我家师叔祖大病初愈,哪来的空暇时间到处乱跑,何况世道那么乱,坏人那么多,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拐走了怎么办?
何况她长得那么好看,您说是吧,就是人坏了点,脾气不好,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要不是我看着,也不知得被多少人给拐去了。您是说是吧?”
拐走,她不去拐别人便谢天谢地了。贺兰毅不由得勾了勾唇,看向白狐却觉得比先前还要碍眼,冷冷地道:“除了王琅这事之外,她有没有别的要说?”
王琅这事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消息也来得有些稍微晚。
而他总觉得她不会这么因为一件琐碎的事便跑来跟他说。
白狐点点头,“当然,还有于邵均......”
贺兰毅听闻,却是拧眉沉思了好一瞬:“她的目的呢?”
“王爷还真是说笑了,我家师叔祖不过是买你一个人情,谴我来您这跑一趟而已,就是希望您到时好不要自作主张,扰了这一出好戏便是。至于其他,相信我家师叔祖没有什么与您可说的。”
贺兰毅蹙起了长眉,对着眼前这人早已没有了耐烦之心,说道:“她想要做什么?若不说清楚,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恐怕就很难说。”
白狐撇撇嘴:“我家师叔祖的想法我不敢擅自揣测。”
那死丫头爱藏事,鬼知道她心底想什么啊?
微微退后,行了一礼:“时间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恐怕我家师叔祖会担心,在下这便告辞。”
看着那翩跹白衣几欲转身,贺兰毅默了默,薄唇抿得紧直,笑意骤敛:“以色侍人,终非长久。”
“是吗?”白狐轻抚着唇角笑了笑,负手道:“可是,她喜欢我啊!”
......
......
“说好的大病初愈,贵人事忙,你不在山上养病跑上跑下的做什么?”
“我能带你出来已经很好了,别总是废话连连。快走,我要去那......”
阿弗目光觑向前面那顶火红色的花桥,转身往那边上冲去:“去看迎亲。”
“迎亲,这是哪家娶亲呢?”
道士也跟着阿弗挤上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让阿弗被潮水般涌动的人群给挤走。
可她人小个矮,根本就挤不进拥挤的人群。
道士抓住她的手牵着往外带,一边皱眉一边说道:“你算了吧你,看什么看啊,天这么热,晒成干了怎么办?咱买点吃的便回去,你不是嚷嚷着想吃冰吗?”
阿弗撇撇嘴,“你怎么装得跟我爹似的?你们一个一个的,总是都想占我便宜。”
道士哼笑出声,环着手道:“嗤,你有爹吗?人家都是爹生娘养的,你就算是鬼差那样的身份,但也不可能没有亲人吧?”
阿弗冷哂:“嗤,谁说我没有的,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亲戚,只是我不想去认。真搞不懂你们一个个地想去找身世找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