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和谷穗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谷穗将阿弗给抱回屋子里锁上,宋叔这才整了整衣裳去开门。
“这么急又是什么回事?”
木槿看着他这副大红脸,笑弯了腰,“宋叔,你这是在......”
宋叔一脸淡然,振振衣袖扬唇,“闲来无事,便来教谷穗唱戏,这丫头是个好苗子。正想着,既然倚袖没法上场,是不是得培养几个人试试。”
“倚袖小姐是生了什么病,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全?”
“天气阴晴不定,人难免要生病。”忽地抬眼瞅了瞅他们俩,逮住木槿身边的谷穗便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前面不用去看着吗?学着一起偷懒不成?”
阿田被他一瞪眼,轻了轻嗓子,说起了正事,“因为倚袖小姐已经好长时间不上台了,大家每天晚上都等不到人,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便有人聚在外边闹事说要进来探病。但其中真假难辨,还有不少不乏是别家戏班子特意找来的拖,恐怕是他们眼热咱以前的风光,故意要借这事被他打压咱。”
近些日子宋叔便对外昭示倚袖生病,或许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返回台上。
但不知怎的,便忽然又谣言说是梨木社在欺压老伶人,扶持新伶人上台。
又有说是这倚袖平日里太过猖狂,或许是留下了把柄在别人手上,这才让新人顶了位置,还被戏班子个雪藏了也不敢往外吱一声。
倚袖往日里积累了不少忠实戏迷,这些人对倚袖由一开始喜爱的态度渐渐转为了痴迷,甚至是以之为神。
一旦喜欢的东西被其他人所无视,那人难免会为其产生一种同仇敌忾的忿然感。
如今,就有人来为倚袖来鸣不平。
也不知道他们凭的是什么?
“也没成想,倚袖小姐的戏迷会那么疯狂,当小晴姐在上边表演时竟然还有人往上扔脏东西,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木槿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蓦然有些震惊,随后涌起的是阵阵担忧,道:“小晴姐也因为这样,一直哭哭啼啼,说什么也不想再上台,也不想顶替倚袖小姐的位置,还说让您再找别的人去演好了。您说,现在这样的情况要如何使得?”
小晴姐本就是属于唱青衣,现在一哭成泪人儿,多招人心疼。
宋叔正了正神色,眉心紧拢,“若这样,那便只能让老夫上了。”
阿田眉心一跳,哑然半晌,“您自己上?......呵呵,难怪连戏服都备好了。”
......
......
谷穗眉心始终锁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即便在外头的人离开之后,她的愁思依旧不减。
屋子里黑漆的一片,外边廊下灯火微阑。
天在悄无声息之间已经黑透。
光影透过纱窗将屋里两个的身影投影下来。
阿弗嘴被捂得有些不适,张嘴咬了她一口。
谷穗吃痛地放开手,却将她像包袱一样拎了起来,“死丫头,还咬人了你,没爹没娘教养的死丫头。”
阿弗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令她眉心一抖,怒吼道:“对,我就是没爹没娘了,我就是野孩子了,我就是故意不睡觉惹恼你,我就是故意要在下边看你涂着大花脸唱戏给我听了,而且你必须服从我,还不准说一个不字,不服咬我啊!”
龇牙道:“谁让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回家,不让我知道八公的情况,难道我还不准发脾气是么?”
谷穗一听眉梢骤然扬起,将阿弗摔在床上,“好啊,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干脆直说得了。”
床上堆砌着绵软舒适的三四层被褥,阿弗摔下去了也不疼,反而勾着唇角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我想什么?我当然想回家啊!我不在家,宁全也不知得如何苛待八公,要不你们帮我把八公带过来,要不让我自己去找它。”
“别胡闹了,家是会让你回去的,但是不是现在。”
“为什么?”阿弗不解地询问。
“没有为什么?乖乖听话就好,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阿弗心底冷嘲,想到她这话便颇感好笑,就算说得再冠冕堂皇,不会害自己,是为了你好......可自己有必要去为这身份带来的麻烦买账是吗?
“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很难是吗?没有任何理由,就让我一味地避开,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阿弗扬起头看着她,双手抓着被褥,指尖深深地陷进去,语气越来越急促,迫切,“为什么?我为什么就得避开他们?”
谷穗撞见阿弗这副急切的模样,呼吸一滞,嘴唇翕动,却迟迟说不出来。
阿弗无奈笑了笑,轻叹出气,“算了,你也不是主事的,跟你发脾气做什么。答案,我还是自己去找。”
双手环着,盘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们现在还是来解决一个即将到来的隐患好了。”
“你什么意思?”
阿弗见她眼睛微乎其微地一缩后,便扬了扬唇,道:“现在倚袖是失踪了,你们找不出另一个倚袖代替他,如今外头的人可都等着他唱戏,我曾看见过不少疯狂的粉丝,一旦见他们的偶像遭遇了不公的对待,到时就是亲爹亲妈找上门都拉他们不回去。”
“如若他们闹上来,又找不到人,你们除了生病这个理由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到时他们想要亲眼见倚袖又怎么办?”
话罢,阿弗语调一转,“可是,据我所知伶人的地位本就不高,倚袖尽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