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之间,阿弗似乎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慌乱急促的说话声。
“小师妹,你怎把这孩子藏到这里来?”男子惊诧的声音响起。
“我不敢回家藏着,因为这里隐蔽,一急之下就只能想到这里。你不要跟我爹告密好吗?”
“不行,你也要看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这地方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我看这孩子身份不明,还是把他从那来的扔那去。”
“他还只是个孩子,您忍心让他丢掉不成?”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这件事不是你任性我就能答应你的。”
木槿一急之下,忙道:“我给你做好吃的,以后我给我爹带好吃的时,我给你偷偷带一份。”
“......成交。我可以先不跟师傅说,但在这给你透漏个消息,师傅每次午后都会来这里消息,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好了。”男子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说道。
有人走掉,还伴随着一阵轻笑,有人急得在原地打转又跺脚的声音。
阿弗就算是再想睡下去也得起床了。
看着忽然半睁着朦胧睡眼的人,木槿哑声道:“快起来,我们现在就得马上离开。”
有种慢走了便会被抓奸的既视感。
阿弗抻了抻懒腰,揶揄道:“皮皮虾,你还能带我去哪啊?”
木槿精神紧绷的状态忽地被这一声“皮皮虾”给打断,不由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正经一点吗?”
阿弗从床上起了来,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像是一件普通的小木屋子改造成的储物室,这里面最现眼的便是屋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铁制品,是一件一件精巧绝伦的铁器。
有倒勾,铁叉,长剑等等利器,数量众多,令人目不暇接。
阿弗道:“打铁铺子?这里能不能定制东西了?”
“能啊,我爹什么东西都会做,他可是有名的打铁师傅......不,这个时候适合谈这些吗?”
木槿炫耀不过一会儿,随后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地就将阿弗从床上抱起,拽起他的手就要往后门跑。
这个地方她来过多次,那条道路隐蔽少人自然清楚。
何况,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忙活着,没人敢偷懒。
阿弗眯了眯眼,一路环视着周遭的环境,鼻尖轻轻一挑,嗅着火烧火燎的气息,眉一簇。
被她牵起手离开屋子时,道:“我想回家了。”
可算是自己这一天来听到的好消息了,本来还想着将他给藏到戏园子去,却忘了这孩子也是有家的,木槿觉得自己终究可以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带着阿弗从后门走的,悄无声息地离开,跟来时一样没敢惊动任何人。
木槿感慨自己近来时运不错,笑若春风,“总算没被人发现。”
阿弗抿了抿唇,再回头望了那里一眼时,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直到回家,停在巷子口,阿弗才道:“我家到了。”
木槿看了看里面,“那进去吧,我在这里看你进去了才走。”
阿弗没动,却是往后望了望,“小心。”
话落,便见那疾步冲撞出来的人像是没见到眼前有人似的,直直地撞过她的肩膀。
木槿肩膀被撞得一痛,手捂着肩,龇牙咧嘴好想骂人。
可撞人的那一方似乎没意识什么,而是径直越过她后,走到阿弗面前。
焦急地揽过肩膀说着,“你这一整天到底去哪了?我听你哥说你不见了?这一整天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吧?”
拉着阿弗,摆弄着手和胳膊,四处寻觅着伤口。
阿弗指着脸上的红痕,眼泪汪汪地说道:“师傅,这,是这,摔到了疼死我了。”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被狗咬了。”
“啊!哪还有哪被咬到了?”
“没,亏得我跑得快,最后没被咬到,是擦伤。”
孙伽蹲下身子,双手拢过阿弗,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以后离狗远点。”
“都听师傅的......要不您还是给我做一把桃木剑吧,打狗可以用。”
摸了摸头,宠溺的语气说着话,“好好好,现在咱先回家,你哥他们还在到处找你呢!”
声音轻柔,如若威风轻漾湖面,令人心潮荡起层层涟漪。
阿弗忽地轻咳了声,指着他身后蹲着的那个姑娘。
口气毫不留情地说道:“师傅,您刚才撞到这个青葱水灵的小姐姐了。”
木槿瘪着嘴,什么狗咬,什么擦伤,这孩子嘴里怎地没一句真话,这是当着她面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可是这个师傅,也对他太过宠溺了吧!
但想着他或许是怕被家人骂才撒谎的,也便没有就地拆穿。
孙伽陡然转身,却是拂动到她鬓上的钗花,扯动到那双丫髻的一半发丝也半散而下。
孙伽神色一抖,连忙弓身道歉,“姑娘,对不起,在下没注意到你离我这般近。”
实在是没注意到身后竟有这么一个大活人。
“姑娘,您没事吧?”
一面又想伸手将她头发扶起,又觉得自己此般举动太过无理,手伸到一半又急忙收回。
木槿被散乱的发丝半遮脸庞,明明很生气的,可是他的声音太过温和,也太过让人着迷,而且他道歉的意味诚恳,弄得自己若是小题大做就未免有些矫情。
“没关系的。”木槿解释。
阿弗从地上捡起那朵掉落的钗花,递到孙伽手上,抬着下巴,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