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是所有大人都是言而无信的,单郢还真是出乎阿弗的意料,如果也自动忽略他背后有什么不知情的目的。
长长的一段石桥,阿弗小跑了上前,站在他前面,笑道:“你真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不来的呢?”
单郢原本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栗子,听到这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瞧还真是昨日那个小孩,那可爱的小虎牙再次出现,便咧嘴笑道:“还真是你,我还以为我记错了,我根本就没找到乌衣巷这个地方,问了很多人都说没听到过这个巷名。”
阿弗打着哈哈道:“呃,是个小巷子,住的又是一些三教九流,别人没听说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弗又低头瞧着他带来的板栗,个个硕大肥圆,颗粒饱满焦香四溢,舔了舔唇,想要买却恍然记起自己今早出门根本就没带钱,讪讪笑笑,“我今天忘带钱了。”
“还以为什么呢,不过是这一桩小事。”
单郢便说便挑选了好多板栗给自己,还一直说道:“送你吃了,不要钱的。”
“我今日过来不过也是特意来寻你,给你送板栗的,然后我便要去别的地方摆摊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呢!”
去别的地方摆摊,该不会又要去她家门前守着吧?
阿弗拧了拧眉,觉得手心里的板栗有点微微发烫,他该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不然怎么会给自己送免费的吃的?
阿弗可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和本事认为自己人见人爱。
困惑道:“对我这般好,该不会是心怀叵测吧?”
他闻言哈哈大笑,隔着帽子揉着他的头发道:“你这孩子,想这般多,只是跟你有眼缘,想来是以前我们见过也说不定。”
阿弗见他笑得这般坦然,倒也放下了戒备,说道:“是啊,上辈子。”
上辈子,我还是一个孤魂野鬼,你们受我的恩惠,这辈子,轮到你们报恩了。
“上辈子的事情你也记得,我都忘了,你该不会是没喝孟婆汤吧!”单郢调笑道。
阿弗点头,“或许吧!”
“好了,我赶时间要走,栗子要趁热吃,别放久了会发霉。”
单郢挑着担子要起身,阿弗拽着他的袖子,“等下,我有事要问你。”
单郢停下脚,不解地看他,“你这孩子,还有什么事吗?”
阿弗笑着说道:“把头低下来,听话。”
单郢眉心拢着,却是很快地蹲下来,低着头与阿弗平视,“你个小鬼,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
单郢眯着眼,怔了半晌,眼睛忽而变得晦涩,恍若中邪,断断续续地说道:“...眼睛,怪怪的。你的,怎么,是红色...”
阿弗扬唇,“贺兰毅让你来干什么?”
“...盯人,宁怀瑾。”
“为什么?”
“...他,怪。”
你们才怪....阿弗生气地皱着眉头,噘着嘴道:“那你知道贺兰毅把玉坠和图纸都放哪了吗?”
单郢却是不说话,晦涩的眼底依旧晦涩,神智昏昏沉沉。
“为什么不说?”
单郢皱着眉头,却是什么也不说。
阿弗气得哼笑,“还真是死心塌地。”又低声说道:“听话,跟大人我说说看,他到底把东西放哪了?”
单郢咬着牙,似乎精神与理智在两相角逐,额上渐渐冒出了冷汗,嘴唇紧紧闭起,就连眼睛里的晦涩似乎都要发生变动。
控制人的精神实则是一件与意志意念搏斗的过程,一旦人的意志力足够强大,心底便会竖起高度的防范和围墙,将那些试图强行闯入自己心境的侵略者驱退。
此刻,单郢便是在做着这样的搏斗。
难道是自己道行变浅了吗?阿弗看着他使劲挣扎的模样,丧气地挥着手,“算了,换个问题。”
阿弗道:“贺兰毅的玉坠到底有什么来历?我要听具体的,很具体。”
“是个和尚给的,出生便挂在身上,也是现在唯一剩下的,跟老王爷和王妃有些关系的东西了,至于其他,都留在当年王府内......王妃很早已经就去世了,王爷那时也才三岁,现在早就忘了王妃的音容笑貌,现在老王爷也没了,王爷他如今也只好对着玉坠睹物思人。”单郢灰丧着脸,语气慢慢地说道。
说到和尚,阿弗蓦然皱了下眉,“那个和尚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东西?”
“因为....我家王爷绝非凡人,是天上二郎神投胎转世,老和尚慧眼识珠。”
阿弗呵呵,“我上辈子还是天帝呢,你信吗?”
他慢慢地摇着头,“不信。”
阿弗耸肩,“是啊,骗你的。”
叹气道:“不过,这个东西还真是我遗物,我做梦梦见过。虽说我生前没有见过这玩意,但梦里见到这玩意,它肯定就跟我死后有关,如今我死了,过了这么多年,东西也转手给了其他人,我也不能说些什么,但我又活了过来,想要回自己的东西,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可你家王爷,抽的那门子的疯,抢我东西也就罢了,想要知道那么多秘密干什么,他知不知道,那样是会死人的。”
阿弗说到此处,不免也有些生气,气鼓鼓地嘟着嘴抱着手。
两人都蹲在地上说着话,看在外人眼中就莫名地怪异和好笑。
“我家王爷的。”对于阿弗的坚持,单郢同意地也坚持说道。
阿弗气笑了,“算了。”
左手打了个响指,单郢恍然一惊,从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