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正院大堂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桌,说笑声不时地从高墙上传了出来。
而王府这边,所有的人都小心谨慎地戒备着,气氛降低直至冰点。
守卫的侍卫也比先前多了一倍,正因为前头忽然被人闯入,至今还无人能将贼人抓获,现在一个个的都提心吊胆,生怕再度发生此类事情。
正堂里的气氛更是凝重,潜藏在蔺府的暗卫回来后向贺兰毅禀报,“....蔺家七少爷在家中忽然失踪了,蔺家人寻了一整天,蔺家二老惊慌失措,最后还是他自己出现才打消了众人顾虑。”
“....蔺七少爷身上的衣服上沾染了花汁,想来那时躲在树上。”
“而且,刚才蔺七少爷的身边护卫还出了一趟城门口,往八骏岭的驿栈去了。”
八骏岭?
林诩闻言冷眸朝贺兰毅看了过来,当初他们就是在八骏岭遇的袭,差点就葬身在那里。
此刻,在听到这一番话,不由得便对蔺承钰起了怀疑的心思。
刚好的时间消失,恰好的时间出现,花树上藏身,甚至还有八骏岭。
贺兰毅道:“可查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去哪里又做什么?和什么人接头?”
暗卫摇头,“属下有罪,在路上被他发现了行踪,所以他刚下驿栈就调头,并没有和里面的人接触。”
“被跟踪?”蔺承钰在树下顿下了脚步,皱了皱眉道:“是什么人?可看清了?”
院子内,冷风敲落片片花叶,层层叠压将其碾压在树底。
言恺摇着头,“那时天色已经黑黢黢的一整片,属下感知到在出城的路上便一直被人跟踪,直到到了驿栈,发现那潜伏着的暗卫,便打马回来。”
“那暗卫的轻功特别厉害,就是我骑着马都一时无法摆脱得掉。”
“所以我也按照着您的吩咐,从驿栈回来后,便外边溜达了好几圈,最后也没能把人给甩开。”
蔺承钰抬眼看了一下他,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倒不如说你武功弱,这才被人追上。”
言恺瞬间急了,反驳道:“怎么可能?”
“我武动哪弱了,明明以一敌百......”这就有点说大话了,于是他也就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踌躇不决地说道:“少爷,您让我去驿栈到底要做什么啊?”
蔺承钰想起了屋中那个孩子,虽然答应要给他找哥哥,可是自己对他的怀疑还没有解除,要是帮他找了哥哥后却再次被他跑了,自己岂不是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便让言恺去城门外故意溜达了一圈,却没成想哪还真有人在背地里跟踪着言恺。
这便说明了当初闯入院子里的男人正是来抓拿这个孩子的。
而言恺朝着孩子的指引又到了城外的驿栈,这才把潜伏在背地里的暗卫给引开,也是顺便使得了那孩子远离了危险。
蔺承钰一想及此,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便扬起,提着手上的食盒朝清平院走去。
那个孩子还在屋中等着他呢,也不知道夜里吃了没有?现在睡下了没有?自己可为他引开了人贩子,这么大的功劳岂不是可以换回好多要求?
而且,他可给他还带了不少好吃的,太过招摇却弄得自己母亲以为自己是饿着了,拼命给往他食盒里装东西,这下子倒是能便宜了他。
蔺承钰回到清平院,心情也一扫往日的烦闷,也似乎忘了手上的疼痛。
除却没有什么力气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直觉。
但是大夫也说过,这受的是箭伤没那么容易好,要慢慢养,这阵子也是他太过焦灼了,才会弄得府上众人人仰马翻。
到了门外,蔺承钰右手掂了掂手上的食盒,推门而入。
“你睡了没?我带了吃的给你。”一边将门由内掩住,一边朝屋内的人说着。
屋子内静静悄悄,没有人声回应。
“该不会真的睡下了?”自言自语地腹诽着。
抬脚走到桌子旁,将食盒置放在桌上,朝着雕黑漆,屏风上画着崇山峻岭,连绵叠嶂的重重山峦与撼天大树等山中美景走去。
他跃过屏风,走向里屋,可是人已经不在这里。
他急急地往书房而去,可是书房里也没有人,就连隔间也没有任何异动,估计人已经走得很久了。
他静坐下来,重新思考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孩子不止是利用了自己,还翻脸不认人。而自己自诩聪明,让言恺去为他引开危险,却是把嫌疑都牵引到自己身上。
没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竟然又被那个孩子给坑了一次。
屋子内,林诩嗤了一声冷气,“倒是警惕。”
暗卫继续道:“那人没有进入驿栈,也没有任何人接触,就一直在城外到处溜达,直到快要关城门的那一刻,他才回来城,又从后门入的蔺府。”
“他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的,分外谨慎,回去之后又不知与蔺七少爷交代了什么,因为隔得太远,属下便也没能打听得到。”
“会不会那个跑到王府的人便是蔺承钰?”
林诩看向贺兰毅,说道:“他有时间有动机,而且事后还让自己的护卫去八骏岭。”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当初他也在那条船上,他或许也是从那群海贼口中得知了什么,所以在知道我们将穆其和瓒抓卫所之后,这才潜伏进了王府,打算通过了解我们整件事情。”
贺兰毅朝他挑了挑眉,道:“现在也只是猜测,至于是否是他,我们还有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