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日子如流水般晃过,留下的无数谜团依旧没人能得到解决。
宋楚为了调查那桩莫名其妙的纵火杀人案,除了知道可能有那么一个人还活着,可是,却一直找寻不到可疑的对象。
好似瞬间人间蒸发了。
这不合理,因为世上从来没有没有无缘无故的原因。
他心想是有人故意想让他找不到,就比如他经常遇到一些出乎意料的事。
而最后一次,却是因为被黄岳群的一个命令给召到府衙去。
他困惑不解地询问,“大人,卑职入职不到半年,为何却要忽然调离?”
他说是调离,可这桩事情在外人看来是天大的喜事。
黄岳群自己也不得其解,接到这个通知自己不是也觉得很怪异。
宋楚能力强是毋庸置疑的事,然而这个能力竟然会得到上头之人的关注,这就十分地令人难以置信了。
难道会是因为近日宋楚将凝香楼背地里的交易揪出来惹怒了上面的人,如今给一甜枣打一巴掌?
他眯着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即便不言不语,恭恭敬敬地站在你面前,依旧有一股凌厉的气势,就像他腰间跨的那柄剑,似乎会出其不意地对你动手。
他摸了摸鬓角道:“这个......本官也不是很清楚,但上头既然这般安排势必有他的原因所在,或许......是你上次在闻香楼那桩事。”
这个可能性,宋楚自己倒是没有想过。
因为他自己也忘记了那时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且那桩事情结束后,自己忽然从凝香楼的二楼楼道上失足摔了下来,正好摔在了脑袋上,所幸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后果。
唯一的缺陷就是,根据他们所说,自己似乎把脑海中的一些记忆给撞没了。
当然这个诊断是大夫得出的,而他自己根本没有发觉。
而失忆的那桩事,恰巧就包括与顾家牵涉的那一桩事。
他不信,自己就算是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失足才对。
再度去了凝香楼一观,企图可以寻找到什么消失的东西,然而一无所获。
随后就发生了放火案,只是如今还未来得及查清楚就又要回去。
宋楚看着手上攥得死紧的文书,不由得有些恍然。
自己还是得回去,或者说,不得不回。
他想这一切,估计也就是,也能是那个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王琅搞的鬼。
肯定是为了那桩事,接机报复他,暴漏他的行踪,就将他从今往后锁在京城内。
……
……
宁怀瑾相对而言就比较平静无声,就算忽然没了一个合作伙伴,他依旧壮着胆子,坚持不懈地循着脚印到山林间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
他自己一开始来祁州不过是为了寻找那个与顾家有关系的气味,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那所谓的凝香露,可是如今从顾家一无所获之外还摊上了另外一桩烂事。
找孩子,这世上的孩子千千万,丢进茫茫大海中犹如一粒细沙。
而他却凭着一个似是而非的脚印寻找着。
……
……
雨点淅淅沥沥的打碎了叶片,青豌豆大的雨滴子打湿了面庞,阿弗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半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灰茫茫的天空,浓雾笼罩着,覆盖了全部。
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凉意如针尖细细麻麻地扎进体内。
她抬起手欲要遮住雨水,可看到那只手后蓦然一愣,特别是看着眼前这一双沾满血污的小手时莫名地感到震惊。
她不是睡着了吗?
怎么还顺带拐了一个孩子?
待抬起自己的手捶了捶心口处几下,确定是真疼,才知道着不是在梦,一个惊慌失措地从她身上弹跳起来。
抱膝蹲在一旁看着这具“尸体”,忽然想到这不就是失火那夜自己所救下的那个小孩?
“你怎么还在睡?该不会真死了吧?”
她抬起手又恹恹地放下,自己如今摸不到什么东西,就是连想给她探一探鼻息的能力都没有。
喝酒误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如今倒是连正事都给忘了。
小乞丐临终之前把那话说得含糊不清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会是谁在暗中谋划的一切,阿弗只能长长地叹息,看着昏睡的她道:“等着,我带你去找大夫。”
刚一附身在她身体内,就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从身体内部朝四肢百骸中乱蹿着,激得阿弗一阵汗毛竖起。
该不会真的无力回天了吧?
阿弗抱紧双手,湿透了的衣服带着冷气,寒寒的钻进体内。
她驱动神念,瞬间自上而下,身体便有一股暖流涌入,如春日里曦光普照下的流水般暖意袭人。
阿弗舒服地喟叹了一口气,不过这种舒适的感觉要是能一直保持着那该多好,只不过这美好的感觉终归到底不过是幻术而已。
到了某一时刻总会消散,就像火苗也总有幻灭的一刻。
淋着雨走了不到半里,额上已经冷汗涔涔,身体的暖意也在逐渐流逝。
阿弗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个地方,不过却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宁怀瑾头戴蓑帽,身披蓑衣,因为翻山越岭,灰扑扑的衣服沾着灰尘,脸上挂着雨丝,露出了白净的容颜,双眼润着雨水的洗礼,比起往时清澈之间带着一丝朦胧。
眼前的一切似乎是被蒙在雨帘里,他怔怔然地看着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