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我吗?”天野的眼睛瞪地比他的圆片眼镜还要圆,还要大,“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东西,满脑子就想着钱,打不过护厂队,反倒把破军公会的佣兵都赶跑了!现在好了,出了事,人家不搭理我们,你们不是感激旭日和魔夜那两个公会吗?去请他们啊!”
堂上坐着一又干又瘦的地中海老头,脸上露出惭愧又为难的表情:“天野会长……那旭日和魔夜,不是要走五十里的山路吗?山里这么多的野兽,没有你们护着,我们哪敢出这个村。”
“是啊。”一孔武有力的汉子应道,“天野会长,不是说你们佣兵都是一家的,你们都在我们身上赚了不少钱了,你去帮我们说说好话,犯得着和我们这些山野人计较吗?怎么说嘛,也看在钱的份子上……”
“钱钱钱!”天野怒道,“我拿的是东盟给发的工资!没有那几个币的补贴,我才不会来这种荒郊野岭跟你们这群垃圾打交道。我赚到你们一分钱了?你们别忘了,十年前人家来这里建第一座厂房的时候,不是我,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天上轰隆一声响起雷鸣。
在座的人闻言,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天野那凛人的目光。
“是是是……天野会长说得对。”站在汉子旁的中年妇女责怪似地打了一下他肩膀一下,讨好道,“要不是天野会长,咱们还不知道坐在哪个角落里喝西北风呢。他这个人傻模傻样的不会说话,天野会长不要往心里去。总之,这一次新厂房的钱,您可千万要帮我们要到啊!”
天野嗤笑一声,道:“我原本以为,你们就算斗不过护厂队,有了那么多伤病上报上去,起码能引起东盟的注意,没想到你们的本事这么大,敢触破军公会的霉头。”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您给想想办法。”
“事到如今,也只有靠老梁能想想办法了。”
“靠老梁?”众村民面面相觑。
孔武有力的汉子不屑道:“一个傻子想什么办法嘛?”
他话音刚落,中年妇女又拍了他一下,道:“诶哟,天野会长说的肯定是傻子的女儿!”
“傻子的女儿?”
“那个听说在大城市里读书的那个?”
众人议论纷纷,眼中闪烁着迥异的光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天野一推眼镜,道:“没错。据说老梁的女儿现在在东盟总部,极受领导器重,如果通过她上报给其他官员,东盟一定会注意到我们的事情。”
听完天野的主意,众村民也不管明没明白,都是一片恍然大悟,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半晌,后排有人突然叫了一声:“嘿!老梁!听见没的?叫你呢!”
“快出去!”
“啊啊!”有人像是挨了打一样叫唤了两声,紧接着被人群推推搡搡给扔了出来。
天野一看,堂下,一个精瘦的老汉用标准的军姿笔直地站着,眼角下垂,眼神看上去有些呆滞。他被丢出来的时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口里只会叫些“啊啊”像是哑巴一样的怪腔。
天野和颜悦色地笑道:“老梁啊,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叫道:“天野会长,他是个傻子,听不懂!”
众人哄堂大笑。
老梁果然只是“啊”地徒张着嘴巴,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傻子模样。
有人窃声问道:“老梁这些年不是好了一些吗?”
“这哪个会晓得?兴许是时好时不好的事情。”
地中海老头像是知道些什么,说:“跟老梁讲他女儿的事情,他兴许就不犯傻了。”
“那倒巧了。”天野轻咳一声,继续笑道:“老梁啊,我们正聊你女儿的事情。你女儿红玉最近怎么样啊?”
提到红玉,傻子老梁竟然有了一点反应,咧开张嘴笑道:“啊……红玉,好,好!”
“她在东盟现在在做什么啊?”
“啊……上班。”
天野耐心地问:“她是什么职位的?”
老梁不说话了。
有人提醒道:“天野会长,他听不懂什么叫作‘职位’的,你得拿简单的话给他讲。”
天野怒道:“你来问!”
那人便叫了一声:“嘿!老梁!”
“啊?”
“你女儿现在在东盟,做什么工?”
“上班。”老梁答道。
“不是,我是问,她是干什么的?”
“赚钱。”
“她干什么赚钱?”
“上班。”
天野勃然大怒,一挥手,道:“行了别问了!”
那人面有愧色地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退下了。
天野道:“老梁,我们给红玉写封信怎么样?用你的名字。”
老梁一听,是给女儿写信,连忙点头称好。
天野微微一笑,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突然大门一下子被推开,风雨声呼呼传入堂内。
一人站在门口,穿身黑色雨披,头戴斗笠,握着一杆精钢长枪,娇喝道:“要写什么信?直接告诉我吧。”
老梁听到这声音,第一时间回头,激动地叫道:“红玉!”
“红玉?”堂上的众村民纷纷惊呼,坐着的都站起了身。
“爸!”红玉甩开雨披和斗笠,一把抱住了父亲。她上下打量,急忙问道,“妈呢?”
“啊妈……”老梁呆愣住了,惊慌道。“妈,妈……”
天野会长道:“红玉,你母亲她失踪了。”
红玉猛一抬头,眼中似闪过一阵杀气。她将父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