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女墙百步,高十丈,整个内府的最高层,城门楼堂。
陶谦坐与主位,一边俯视着城下黄巾,一边说着他了解的情况。
而陈平,则坐在柔软的垫席上,由糜府的郎医,清理着伤口和血污。
刚刚陶谦发表的一些话,让陈平听得心惊肉跳,也再一次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整个糜府内院,只有五十余护院家奴,而糜芳,亦不知所踪。
很显然,现在的局势是,太平道之黄巾,已经控制了整座糜府。
陈平竖起耳朵,准备聆听糜竺和陈登的发言。因为陈平想看一看,这两位陶谦身边的智者,三国时期的徐州名士,是如何给出建议的。
糜竺跪坐与陶谦的右下首,有些紧张的道。
“从黄巾的军备上看,应该是汉军制式的短刀与强弩。短刀为环首刀,长两尺,重十斤,适合劈砍斩杀,强弩射程为一百五十步,破坏效果惊人。如要强攻破敌,有很大的难度。”
糜竺说到军备,脸色以通红一片,明显是羞愧所至。
因为这些军备,正是糜府的交易之物,本要供给徐州军,但现在,成为了黄巾的利器。
陶谦听着糜竺的话,心中再一次对糜竺反感起来。
军之利器,竟然不加倍看护,现被黄巾所得,要想再次破敌,可谓是难上加难。
陶谦看着左下首的陈登,道。
“元龙,汝有何策,可细细道来。”
陈登先是对陶谦作了一辑,然后沉思了好一会儿,道。
“现今之况,元龙有两策,但只治标,不治本也。”
“其一,城下黄巾贼寇,有恃无恐,想必已知内府虚实,故元龙推测,这内府之中,必有黄巾同党,糜府家贼。”
“其二,亦如糜别驾之言,黄巾有强弩之利,我方又人微兵少,今之状况,只能静观其变,嚷内除贼,外严内严,主守非攻也。”
陶谦听陈登之言,不禁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一声,命令道。
“子仲,汝之内府,定有黄巾同党,派十余忠诚家奴,密切留意,寻出杀之,以防与府外黄巾内通。”
“元龙,带领三十余护院家奴,在女墙上防守,如有黄巾攻城,射杀之。”
“陈平,汝亦带十余家奴,随我镇守居中,维持秩序,随时策应。待内贼清除,再静观其变,寻时机,破了这太平道之黄巾。”
“下官糜竺,陈登,陈平,谨遵刺史大人令。”
陶谦按陈登之二策,分工即定,各自出发,指挥家奴,进行内严外严,定要守住糜家内府,已保府门不失。
居中。
陈平随徐州刺史陶谦,领十家奴,与修禊的众宾客结伴,居于内府之中,一有情况,随时进行支援。
外严。
以城墙,吊桥,护城河为地利,在陈登指挥下,对黄巾进行远射骚扰。在黄巾叫嚣下,亦不出府迎战。很快,陈登和三十护院家奴,与一百五十余黄巾,形成对峙之势。
内严。
糜竺领十余家奴,暗中查处内府家贼,可毫无进展,无任何线索可循。找家贼,亦是辨人心,暗查家奴之策,可谓是难上加难。但关键之时,必要行这关键之事。
就这样,一刻钟的时间快速流过,已到午时三刻,天气最热之时。
家奴纷纷取水,予众人饮。
陈平亦是口干舌燥,接过糜府下人递来的水瓮,看着瓮中清凉的泉水,便豪饮起来。
泉水十分甘甜,但如果细品,却能感受一丝碱味,这股特殊的味道,像及了前世记忆中描绘的那物。前世的陈平,可是学过一段医术的。
枫茄,亦名针金花,又名曼陀罗。产于中国西部,是佛教圣花。此花的汁液融于水中,略带碱味,饮之,让人浑身麻醉,昏迷不醒,任人摆布。如稍加提炼,即是méng_hàn_yào矣。
华佗之麻沸散,亦是用了这枫茄。故陈平对此物印象深刻。
méng_hàn_yào,陈平亦不敢确定,但这关键之时,还是小心为上。
陈平忙将口中之水吐出,接着抢过陶谦手中的水瓮,掷与地上。
伴随着水瓮碎裂的声音,陈平高声大喊,勿要众人再饮。然后抽出宝剑,手臂用力,擒住那送水之人。
那被擒之人,却是一老妪也。
陈平的剑放在了老妪脖颈,老妪面不改色。陈平已知,这送水老妪,就是那糜府家贼尔。
“陈平,汝要做甚,为何弃水擒人。”
陈平的一系列举动,让陶谦十分诧异,但观那老妪镇定异常,心中已然警觉,接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凡饮水之人,皆力疲昏倒,沉睡不醒。陶谦知道,定是中了黄巾之奸计也。
场面一下混乱起来。没有饮水之人,俱惊慌异常,哭喊声不绝于耳。
陈平再次高声怒喊,想要震慑住所有人。然忽感背后深冷异常,确是那熟悉的杀气尔。
陈平连忙回头望去,却见四个没有喝水的护院家奴,拔刀向他杀来。
“贼子,去死。”
陈平忙将老妪踢倒在地,开始运用起道体养生术。
“一字长蛇,杀。”
陈平身体扭转到极致,肌肉不停颤抖,调配着身体各部力量。阻挡着攻向他的兵器。
黑棍宝剑果然是神兵也,接连砍断冲杀过来的兵器。然后陈平以极快速度和刁钻角度,迅速出剑,像毒蛇捕猎,一击必杀。
一颗头颅被蹦飞,而那失去头颅的身体,亦是向前挪动了几步,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