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枭可不想等那个不知道来路的鬼发动进攻,转头就往门外冲去,拉了下门,却纹丝不动,寒子枭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急切地扭动着门把手,说起来也怪了,这门关键时刻开始和寒子枭较劲儿,根本打不开。
寒子枭抬脚准备踹门,就见门下面的缝隙里涌进了大量黑色的东西,就象长了脚的藤蔓,迅速把整个门包裹起来。
寒子枭贴得近一些看了一眼,哎哟喂,原来是头发,发质不错,乌黑油亮的发丝很有韧性,象是有了生命一样,延着门板一直向上延展,很快爬上墙壁,并在雪白的墙壁上铺陈开来。
寒子枭急了,后背虽然没有眼睛,却好象看到床上的那个呲牙鬼正阴测测地笑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要一个高抬腿把门踢开,就听门外一声清喝“中!”
墙上那些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疯,各自捻成了三股,朝着三个方向急窜,然后就见门缝下方,一股金色的火焰顺着那些黑色藤蔓烧了上来,很快,门上的包裹着的头发被烧了个干干净净,门被推开了一个缝,云裳的包子脸探了进来。
“寒子枭,你怎么样了?我来救你了。”
寒子枭头一次觉得云裳的包子脸这么亲切这么可爱,他两手一伸,把云裳抱了个满怀,脚下却没停留,直接奔向门外的走廊,只是他两只胳膊用力紧了紧,被裹在他胸前的云裳被一起带出了房间。
寒子枭对胸前的云裳道:“云裳,这房间里有只恶鬼,咱们快跑!”
云裳挣脱了寒子枭:“跑什么?不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它们还真以为我怕它们吧!”
话落,云裳回身一脚踹开了房门,整个人冲了进去:“鬼在哪儿?别走!看我不收拾你。”
寒子枭也不能眼看着云裳自己冒险,跟着返身回到房间,只是房间里除了光线有些暗,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云裳用力吸着鼻子:“不对啊,明明这鬼的味道还在,藏到哪里去了?”
被大力撞到墙上的门弹了回来,门后那个呲牙鬼象一滩泥,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干嘛?装怂?”云裳看着一滩烂泥一样的恶鬼,仍然不依不饶,从手里一次挑出六张符纸,两张雷符,两张火焰符,还有一张定身符,先丢了张定身符,把那倒霉的鬼定在地上,两张雷符两张火焰符一起忌出,屋子里一阵电闪雷鸣,夹杂着浓烈的火焰,把那个一头黑长直发的鬼直接烧得灰飞烟灭。
寒子枭张着大嘴看着云裳做的这一切,嘴张得大大的,一时间傻在了那里。
直到收拾完那只鬼,云裳用拳头打了下寒子枭的胸口:“傻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一起到楼下再说。”
寒子枭和云裳一起下了楼,一个柜台里一个柜台外坐着,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好半天,云裳才喃喃道:“寒子枭,你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寒子枭摸了下头上包扎着的纱布,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话落,寒子枭向前跨了一步,走到柜台前面,两个胳膊肘支撑着柜台上的玻璃,一张帅脸差一点儿贴到云裳的脸上。
云裳警觉地向后靠了靠:“干嘛?”
寒子枭无比苦恼地道:“云裳,按照我的意思吧,也就是想看一眼我们的云大老板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可是一靠近你,那个不知羞耻的结巴纸人就贴过去了,你快想想办法,把这没脸没皮的东西从我这儿弄出去,要不然不定哪天我就会被人乱棍打死,暴尸街头。”
云裳非常同意寒子枭的说法,也无比地同情他,只是……
云裳无奈地耸了耸肩:“寒子枭,按理说小结巴这种游魂,根本没办法附上你的身体,就算是附上了,也没办法控制你的行为,可是昨天晚上我连火焰雷都使出来了,愣是没能把它从你身体里劈出来,我也很无奈啊。”
寒子枭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云裳,不带开这种玩笑的,小结巴这货我可驾驭不了,你还是赶紧把它给我弄出去,算我求你了。”
看着寒子枭可怜的样子,云裳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我真的没开玩笑,昨天晚上送你回房间时,我在你领子下面找到了这个……”
云裳摊开手掌,手心里竟然是那片染满了鲜血的黄纸,依稀看得出剪出来的人形,眼睛鼻子还在,朱砂点出来的嘴巴却不见了,纸人的两只手也残缺不全,脑袋也缺了大半个,估计是被血水浸泡后,纸张变得特别不结实,一个小摩擦就蹭丢了。
寒子枭把残缺的纸人拿在手里,翻弄了几下:“这可真是太诡异了,小纸人说它只有嘴和手能动,身体其它部分都动不了,甚至连身体都伸不直,难道是因为它只带了嘴巴和手进了我的身体,其它部分都留在这剪纸上了?哦,对,还带了脑子过去。”
云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寒子枭的分析,不过这样的事情,她以前根本没遇到过,根本无法解释小结巴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
“真没办法把这结结巴巴的色鬼弄出去?”寒子枭几乎带上了哭腔,一想到自己这双手随时随地变咸猪手,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云裳连忙安慰道:“暂时,是暂时没什么办法,你给我点儿时间,容我想想。”
寒子枭连忙叮嘱:“那你可要抓紧时间认真地想。”
云裳很认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寒子枭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马上来了个懒人瘫,真是流年不利啊,早知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