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过了晚饭,寒子枭要回二楼的房间,云裳坐在柜台里面,托着下巴看着寒子枭:“喂,如果老鬼找上了柳晨晨,弄不好今天会来找你的麻烦,要是小黑在,还能保你平安,可惜小黑出去办事了,要不你把这个拿着吧。”
云裳摊开了右手,掌心一颗金色的珠子发出淡淡的光晕。
寒子枭见过这东西,上次老鬼被劈得外焦里嫩时,云裳掌间转动着的就是它,这东西挺厉害的,应该是云裳的看家宝贝吧,原本心里有些害怕的寒子枭,兴奋地从楼梯上退了两级台阶,有了这东西,肯定不会再怕老鬼了。
只是……云裳小小的一团,安静地坐在柜台后面,包子脸皱皱的,看上去满腹心事。
寒子枭心里突然一凛,上次老鬼逃跑的时候,明明有一只小细胳膊伸进窗子把他救走了,就是说老鬼是有后援团的,既然这颗金色的珠子是云裳的看家宝贝,也就是说,离开了它,云裳说不定也会有危险,寒子枭拿了宝贝可以睡个好觉,云裳该怎么办?
寒子枭几步下了楼梯,来到了云裳的面前,一伸手捏住了云裳胖乎乎的脸蛋:“小丫头,我一大男人,难道还要怕鬼吗?宝贝你留着防身,要是半夜里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喊一声,我随叫随到。”
话落,寒子枭迈着大长腿上楼了,留下云裳一个人愣愣地缩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一时间魂游天外。
半晌,云裳回魂,手里轻轻地摆弄着火焰珠。
其实云裳的脸长得挺招人厌的,就连人到中年的李永斌,看到她的长相也暗暗皱眉,最初云裳做事还特别损,狠狠地坑了一把落魄的寒子枭,现在看来,这小子挺仗义的,人品还真不错。
云裳觉得刚刚被捏了一下的脸有点儿热,刚才寒子枭的动作确实有些暧昧,难道这包子脸消肿了吗?
云裳忍不住伸出食指按了一下,软软肉肉的,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心里突然涌起淡淡的忧伤。
原本云裳并不在意自己这张脸丑到了什么程度,现在突然有种期待,还是赶紧干正事吧,这件苦差事做完,自己的脸也该恢复原本的面目了吧。
云裳立刻拿出黄纸,用笔蘸了朱砂拼命地在上面画着各种符,雷符、隐身符、火焰符、逃命符、定身符,直写到汗湿了后背,才停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寒子枭,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只老鬼伤害你的。”
话刚落,就听到楼上传来咚地一声响,难道是老鬼又来了?云裳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笨蛋,明明可以在寒子枭的窗子上贴上几张雷符的,老鬼进来的时候,肯定会被劈得手忙脚乱,可自己这一天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没用的事,竟然没有事先做准备。
云裳随手抓了一把符纸,三步并两步跑到了楼上,一脚踏上二楼的地板,云裳就是一怔。
脚下软软的,就象是踩在了地毯上,明明二楼地面铺着的是磁砖,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裳低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己的双脚踩在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上,竟然是一团乌黑的长发。
云裳连忙后退一步,想躲开那团头发,可这头发竟然象是看上了云裳,扭动着跟过来了,云裳只是一个没留神,头发就缠上了云裳的脚踝,而且越收越紧,把云裳直接往里面的房间里拖。
云裳连忙从手里的符纸中挑了个火焰符,随手扔到自己的脚踝旁边,嘴里轻斥了一声:“中!”
符纸象是感应到了符咒,呼啦一声烧了起来,遇到头发就象是跳起了海草舞,烧得上窜下跳噼啪作响,走廊传来一股强烈的烤猪毛味道。
云裳嫌弃地捏着鼻子,避开那些在火苗里扭动的黑头发,贴着墙走向寒子枭的房间,边走边喊着:“寒子枭!寒子枭你还在房间里吗?你到底怎么了?”
云裳在那里心急火燎,寒子枭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回到房间的时候,寒子枭确实心里毛毛的,有些睡不着,不过随着困意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还是闭起了眼睛。
半夜里,寒子枭睡得正香,突然就做起梦来,就见满天乌云遮天蔽日,乌云下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躲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孩子,天上没有月光,地面也没有什么灯光,小纸人寂寞地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还还还不快醒,再再再不醒那东西就钻进来了。”
寒子枭纳闷地看着小结巴:“你说什么?谁要钻进来了?”
小纸人两个肩膀不停地抖着,头垂得很低,几乎要接触到地面,就在寒子枭已经走到它近前时,小纸人突然抬起了头……
寒子枭看着小纸人蜡黄的脸,不由自主地出声道:“这脸……怎么只有嘴巴,眼睛和鼻子呢?
小纸人不理寒子枭的震惊,声音冷冰冰地说道:“我喊一二三,你马上打个滚,记住,要顺时针滚,一连滚两圈。”
寒子枭没来得及出声,小纸人已经报数了“一……二……”
寒子枭的心立刻乱了,对于小纸人的话,听还是不听呢?迟疑间,“三”这个数字已经被小纸人报了出来,小纸人朱砂涂抹出来的嘴唇红艳艳的,就象一颗熟透的樱桃,齿间数字一出,整个世界安静了。
寒子枭心里不情愿,却还是按照小纸人的意见做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是顺时针什么是逆时针,只是胡乱地滚了两圈,咚地一声响,他和**的地面来了个正面接触。
寒子枭被摔得头晕目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