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就在等着他们,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死羊是因为疫情,所以急需要温竹青的检查结果。
温竹青进屋看见和前几天一样,大夫们都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写满了疲惫,艾怡坐在最门口的位置,看见她和荷叶进来,才稍微的不那么紧张了。
陈轩在,另外还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齐瞻倒是见过,就是今上午在那个别院的那三个人,并又多了两个,装哑巴的那个汉子依然是紧跟在那个看起来很尊贵的人身边。
虽然这几个人看起来很可疑,但齐瞻这几天也有点累得吃不消了,也就没心思琢磨这几个人的身份,不过,很明显是京城来的。即便齐瞻不愿意多想也能猜得到。
屋里人看起来也都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赵大夫看见温竹青他们进来,忙问道:“温大夫,小伏镇的情况如何?”
他是小伏镇的人,自然更关心那边的情况。
这本就是突情况,是需要在会诊的时候反应的。
温竹青道:“好在不是疫情。”
“那是怎么回事?”陈轩忙问。温竹青道:“是被人毒死的。水里被人下了砒霜……我们已经派了人去通知那户人家,让他们注意。目前来说下毒的人只是为了毒死羊,不然的话那一家人早就和那些羊一样死了。不过还是需要小心一
些。”
陈轩听了同样是又惊又怒:“竟有人趁乱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恶了。”
赵大夫脸色很难看,顿了顿道:“这样的事情还是问养羊的那家人,他们应该最清楚,或者是自家得罪了人,或者是因为眼红什么的,横竖如果只是为了毒羊,必然是跟羊有关系。”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拗口,但大家都明白。
于是大夫们继续说今天的情况,各人那边如何如何,没有新的变异病情生,明天各自去哪里看病。
艾怡对温竹青道:“那位王阿的老婆,今天亡故了。实在是救不过来了,病情太严重了。”
温竹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温竹青之前说话的时候,太子就在旁边一直注意她,小妇人清秀可人,眼窝深邃,长相虽好,却不是太子注意的关键。
她的眸子晶亮清澈,即便是在一屋子都是男人的地方,也并无一点不自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自信,显然,她对自己做的事情,还有她自己的一切都非常的自信。
当然,她满身满眼都能看得出来疲惫,感觉她非常的累。
不但是她,屋里的大夫们都非常的疲累,如果不是官府在这边统一调配,有些人真的想回家不管了。
散了之后,家在长安城的就回家去了,从咸阳借过来的,或者是家在周边县镇有点远的,就住在衙门这边。
温竹青走的时候现那边坐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盯着自己,因为她早上也看见了,这个人是和其他两个人一起来的,而且在院里呆了很久,如今看样子和他一起的人里是有大夫的。
出来的时候便问齐瞻:“那几个一直没说话的人是谁啊?瞧着陈轩似乎对他们小心的很?”
齐瞻耸肩:“应该是京城来的。之前陈轩说,钦差来不了那么快,不过现在看看,也许是什么缘故,京城来了钦差或者其他什么侯爵公子吧。”
如果说他有精神的时候,也许还愿意查探一下,但是现在他也没精神,一点都不想多问。
上车的时候,温竹青累得连木头台阶都上不去,齐瞻干脆从后面抱着她上车,自己也跃上去,叫:“快快快,快点回家睡觉!”回到了住的宅子,当然也没有办法睡觉,先洗澡,然后吃晚饭,活动一下休息。这段时间厨房也看明白了,中午虽然离得远,但是要做些好吃的,不然一天下来这么累,都没体力了。晚上主子们就只
要吃些燕窝粥什么的就可以了,因为很快就要休息了。他们这些疲惫的大夫们散了之后,陈轩忙站起来,躬身来到了太子跟前,道:“每天就都如今天这样,大夫们聚在一起会诊,如果谁那边诊断出来了新的疫症,大家可以最快的知道消息,然后一起制定
策略。”
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虽然疫情严重,但陈大人的处置还算是得当。”
陈轩忙道:“并非下官一人能想得出来,还是各位大夫辛苦,齐瞻和温大夫帮着出了不少主意,尤其是温大夫,对于疫情的控制功不可没。”
太子皱了一下眉头,又松开了,道:“温大夫一介妇人,为何能有如此的见识?”
这个问题陈轩早就想过了:“钻研,看的书多,而且她只看医书,只钻研医术,自然精通。”顿了顿忙道:“臣并无为齐瞻夫妻邀功的意思。他们也并不知道太子驾到,做的一切都是随他们的心意,并无任何人勉强,就如之前太子您问到的,齐瞻捐了二万两,温大夫又办了个拍卖会筹款了二万
多两,还有这一次疫情将自家铺子用来住病人,这些都没人逼迫,本官也没那个本事能逼着商人做出这些事情来,都是他们自己愿意的。”
一顿又道:“臣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愿意这样做。”陈轩是官场中人,自然知道现在太子询问这些的原因,他还是需要撇清楚。
说这些话,是因为之前太子询问过了。而太子询问,是因为长安城的布政使司大人进京述职,在折子上将这位生意人齐瞻点了名,说他愿意捐助共四万多两银子。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