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越看越满意,若不是那件事……
思及此,眉头微皱,轻叹一声:“刚刚接到传报,说新娘子未时就到,阑儿这个样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夜莹儿拉着芸妃的手臂,宽慰的笑道:“母妃,阑弟知道分寸的。”
但愿吧。
芸妃在心中暗叹。
何,韶华宫,何晓佐挺拨高大的身影,迅速的冲进了宫内,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出声声赞叹,大掌拍在何澄玉的肩上:“澄玉,谢谢。”
他对离有愧,自然要给她最好的婚礼。
何澄玉回过头去,对着何晓佐露出笑容,抬起手,轻拍大哥肩膀,揶愉道:“大哥,新娘子即刻就到。”
“真的?”何晓佐笑了笑,问道:“那父皇是说今晚成亲么?”
“嗯。”何澄玉点点头。
辛时的鸣声一响,礼炮伴着礼乐齐鸣,无疆城和瑜秀宫一派热闹的气氛。
“新婚大典开始……新婚大典……新婚大典……”唱礼官拖长了声音,一道道的传下去。
新娘被人牵着手,由红毯的另一头缓缓走来,嫁衣裙裾飞扬,如一朵朵移动的花。
何晓佐淡淡的笑着,看着那一身大红罩身的女子。
由衷的感激着她的出现,不置于让他命丧黄泉。
为了负责,他决定娶她。
当初,他对父皇说要娶她时,父皇极力反对,说她配不上他。
然而,等他出使离国后,突然接到弟弟澄玉的信,说父皇同意了,并定了今天的日子,奈何他赶不及回来亲自去迎娶她,便修书一封让人带往她处,以示之。
厚重的盖头下,离看不见任何的景或物,只看见他踩着金银丝线织绣鲛龙的玄靴,步伐稳键,与她一同听着唱礼官高昂的声音。
藏于广袖中的那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她期待着,期待他揭开喜帕的那一刻。
如同一只提线的木偶般,离任人摆弄着一切。
繁琐的礼节,让她双双皱眉。
终于是听到了入洞房的唱礼声,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随他牵着,向洞房而去。
洞房?呵,多么讽刺的字眼。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恭喜娘娘,贺喜……”
夜锦与芸妃一同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贺,脸上均是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芸妃甚感欣慰,她的阑儿未曾出任何差错。
当初拿了阑儿的书信派人去迎亲时,她本以为对方不会答应,怎料却成功的将新娘子迎娶了回来。
礼毕,何晓佐用一朵红绸花牵着新娘子,向寝宫而去。洞房内的礼节仍然繁复,何晓佐依然微笑的与她一同进行。
终于,一切完毕,何晓佐松了一口气,浑身似刚与人大战三百回合一般。没曾想,成个亲是如此的累。
“王爷,该出去招待宾客了。”嬷嬷笑着提醒他。
何晓佐微微一笑,出了房门,一出门,何澄玉及一般皇亲便拥了上前,将他团团围住,灌酒的灌酒,说笑的说笑。
夜色阑珊,子时的更声刚敲过,醉醺醺人影在宫门处摇晃,时不时的挥舞着手,狂笑几声,又闹腾一阵。
芸妃娘娘心疼的嘱咐着几个宫人:“都小心点,别让大皇子磕着碰着了。”
若不是她身子差,早就亲手去扶了。
“砰。”寝宫门被人撞开,夜阑咦咦呀呀的笑着,半眯着眼,看了看眼前被高燃的喜烛晕染成一片迷朦,醉眼迷离,散漫着呆痴的光。
“阑儿。”芸妃凑到他耳边,细声的嘱咐着,“还记得母妃怎样与你讲的么?新婚夜该做些什么?”
“呵呵,知……知道。”夜阑舌头打卷,一把推开宫人,摇摇晃晃的往内宫走去,好看的桃花眼中,燃着一团火,一团在新婚夜里应有的欲火。
芸妃掩了嘴,满意的与宫人退出了瑜秀宫。
韶华宫外,何晓佐满脸通红,已被人灌了不少的酒,他绝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就没办法起床。
拉过弟弟何澄玉挡在身前,自己踩着虚无的步子奔向韶华宫,扑在门上,将房门撞开,守候在此的宫人们见他进来,纷纷跪安。
喝多了,还是喝多了。
何晓佐拼命的摇着头,想将沉重的感觉摇走,却不料越摇越晕,扶着桌椅,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进了内宫。
屏风后,新娘正襟危坐,淹没于一片大红的海洋之中,险些让他找不着人了。
勾起嘴角,淡淡的笑着。
安静的坐在床沿等着他到来的离,淡然的坐在床沿,她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爱……爱妃……”
模糊的舌音让人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俱沉重的身子,毫无预警的将她压倒在床,令她一惊,连忙伸出双手就去挡,抬起手,一个巴掌扇在来人的脸上。
趁着来人怔愣之时,迅速移动身形,立于床边。
床上,夜阑脸色潮红,半眯着双眼,看着她呵呵的笑着,“爱……爱妃。”
离抬起手,用力的劈在他颈后,怎料他竟然只是微微的晃了晃,便扬起痴傻的笑脸问道:“爱……爱妃为何打本王?”
离一时心慌,不知如何是好。
“离,对不起。”何晓佐淡淡的笑着,心底有一丝丝的愧疚,两指捏住喜帕,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往上揭。
莫涵紧张的看着掀了一半的喜帕上方,一张俊脸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