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道士们气势汹汹的扑上来,挥舞木剑劈向魏长宁。
一群道士围攻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这画面有违和谐。
李秀才无奈的摇摇头,笑着看戏,“愤怒吧,不信你们真下的去手,长宁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
道士们一滞,是啊,他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孩子呀,他是受至圣先师特别恩慧的弟子呀。死后还阳,从来没发生过呀。
于是,道士们雷声大雨点小,摆出一副要教训他的凶恶表情,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长宁的第一反应是跑,俗话说跑了跑了,一跑百了。下次再相遇,依旧风和日丽。这是经验呀,是他用无数次拳打脚踢换来的经验。
这群可爱的乡党道士用行动告诉他,再不跑真的要挨打呀。
长宁快速的起身,抓起剑就跑,跑出几米之外,他忽的停下,转身对李秀才说到,“茶饭钱还没算,你让他们等下,结了账我再跑。”
李秀才险些晕倒,这孩真傻了吧,他笑着说道,“几个铜板而已,我请你。快跑吧,难不成真的要挨打?”
入乡随俗,长宁抱拳,真诚的说道,“后会有期。”
李秀才乐了,同样抱拳回礼,“后会有期。”
如此一耽搁,长宁已被道士们围住,想再跑已然没有可能。
“等等!”长宁淡然一笑,跑不了就不跑,不就挨顿打,这是我的强项好吧。他把剑挂在腰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说道,“打吧,我不跑了。提前说好,只管打,可不准放狗,我身子弱,抗得了打,可抗不住狗咬。”
道士们看到这一暮心中乐了,围成一圈的道土们,抬起的脚不知如何是好,踹出去?还是放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却是开始埋怨那个挑事的人。
瘦弱的长宁很可怜呀。
“滚开!”一声尖锐的咆啸由远及近,一个脏兮兮的老道瞬间出现,他冷笑着说,“谁敢动我家公子!嫌脚长的多余是吗,我可以帮你们砍掉。”
女人们抱起孩子就跑。
道士们也不答话,顺势转身,把抬着的脚狠狠的踏在地上,瞬间发力,一溜烟的逃走。谁他么还嫌脚多余,只恨少生了两只脚,那样可以跑的快些。
“这闹剧有意思。”李秀才挪动发福的身躯,拉把凳子坐下,优哉的倒杯茶,说道,“老爷子,赏脸喝杯茶吧。”
脏老道也不客气,走到桌前,端起茶,细细的品起来。
长宁起身,打量着脏兮兮的老道,他就是众人口中的老棺材板?高手啊,刚才他那一嗓子震他的头昏脑涨,差点晕死过去。他瞬移的功夫也不错,得想办法学到手,这可是逃命的绝佳手段。
他说我是他家公子?那他就是传说中的家奴呗。那我应该是他一手带大的,长宁心到,这下悲催了,我不认识他啊。魏长宁,你不能这么坑我吧,虽然咱俩同名同姓,你总得给点提示吧。我不是万能的,也不会自来熟,我们是两个体糸的陌生人好吧。
装傻!好像用不到装,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傻子呀。
“长宁贤侄可能有些问题?”李秀才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他什么都不记得,这会儿连自己是谁可能还搞不清?”
“我叫魏长宁,家住村西的魏府,门口有两个石狮,我父母六年前失踪。”长宁说到,“你叫李秀才呀,他叫老棺材板,是我家的管家。你看,我记得呀。”
李秀才噗的一口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笑道,“你真有趣?你还是那个乖巧有礼的长宁吗?那我问你,我的真名叫什么?”
长宁说道,“你叫李秀才啊。”
老道士笑了……
“咱们这个村子叫什么?”李秀才说道,“我的真名我都忘了,这个问题不算。”
长宁摸摸头,“忘了。”
“别人都叫我宝爷。”老道士笑道,“你也一样。”
“宝爷,我说他有问题吧。”李秀才说道,“你带回去慢慢调理吧。两个烧饼,一盘牛肉,一共五十铜板。”
长宁说道,“你说你请了呀。”
李秀才笑道,“茶水没算,我是请你了呀。”
宝爷付了五十个铜板,带着长宁,一前一后的离开。
长宁跟在宝爷身后,他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他心中的震惊犹如五雷轰顶,先前,他站在他们面前,李秀才是清晰的,宝爷却是有些模糊,总有一团似有似无的雾笼罩在宝爷身上。最让他惊诧的是,他有一双与众不同的手,白而细腻。这很违和啊,与宝爷的年龄极不相衬,与他的气质更不相衬。
宝爷的背影依旧模糊,看得清却看不透。
高手,绝对的高手!
长宁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罡气护体吧。
人陌生,家也陌生,熟悉的是一路上被雨水打在烂泥里的黄纸钱,还有门口的倒下泥地里的白幡。
“宝爷,对不起。”长说坐在自家的凉亭里说到,“我不是有意的。”
“呵呵,我就是老棺材板。”宝爷拨弄下水缸里的荷叶,晶莹的水珠滚动,闪着青碧的流光。
淡淡的香气飘散,午后的一场暴雨,催开含苞的荷花。
“活着,这是命。”宝爷淡淡的说到,“你晚来一天,我就走了。你来的正是时侯,你说命是不是很奇特。”
“宝爷要走?”长宁说道,“我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我醒来时就在棺材里,坟漏雨。”
“走不了了。”宝爷轻叹一声,“记不得好,活人比死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