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一再扼杀掉她往前再进一步的勇气。而在她越深爱、越想长久之后,却越害怕他知道她的过去。
她知道他的克制力很好,这样的克制力,或许得益于艾蜜儿的身体,让他在常年的婚姻生活中的压抑而来;也或许源于他是个重承诺的人,在没有许以她承诺之前,他便不会超越他们所约定的界限。
所以,她一直很放心的和他在一起,甚至同床共眠。
只是刚才,他也有些失控了——是因为十年之争胜利的喜悦?还是因为她在看到艾蜜儿后仍没有退缩的勇敢?
无论是她的冲动、还是他的失控,他们之间安全的界限,似乎在慢慢的模糊。这样的克制,或许当真是为难他了。
他们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离分开又会有多远?他若看到她肚子上那道疤,他又该会是如何的吃惊和失望?
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身家百亿;她只是为生活挣扎的小白领,曾为钱卖身。而她却爱上了他,还希望这爱情能够拥有得更久一些。
子夕,如果你的灰姑娘,是个不贞洁、爱撒谎的灰姑娘,你还会要吗?你会受伤吗?你会以为我的爱情只是欺骗吗?
…………
许诺安静的坐着,许久之后,当身上的热度慢慢的褪去,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打包好的两个纸箱拿出去放在门口,然后回到餐厅,从柜子里找出红酒,拿了两个酒杯,去到阳光花房里。
将酒和杯子在花房的小桌上放好,轻瞥了一眼脚下那一圈开得火红烂然的指甲花,心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安静的坐在竹椅上等顾子夕过来。
“在想什么?”顾子夕在她身边坐下,看着眼神有些忧郁的她,柔声问道。
“在想,今天应该好好儿给你庆祝一下。却也只能借花献佛,用你的酒,陪你喝两杯。”许诺将目光从遥远的星空收回来,看着顾子夕轻轻的说道。
“你陪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庆祝。”顾子夕看着她温润而笑。
“好。”许诺点了点头,拿起酒瓶,给各自的酒杯倒上酒后,递给了他一杯:“顾子夕,祝你如愿以偿、入主顾氏。”
“谢谢。”顾子夕举杯与她轻碰,两人相视一笑,仰头一口饮尽。
许诺拿起酒瓶,重新满上,朝着他再次举杯:“顾子夕,预祝你,将顾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家。”
“恩?”顾子夕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她轻笑着说道:“都是官话,我不爱听。”
许诺举着酒杯,想了想又说道:“祝我们的爱情比想象的更长久。”
“好。”顾子夕举杯与她轻碰,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顾子夕,祝你快些走出困境,以后的生活快快乐乐。”许诺再举杯,却被顾子夕拦了下来。
“怎么啦?”顾子夕沉沉的看着她,低声问道。
“顾子夕,说好的庆祝的呢?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我都快没话说了。”许诺也不争执,放下酒杯,看着他撒娇着说道。
“好了,陪我安静的坐会儿。”顾子夕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下来,连同酒瓶一起放到桌子下面,伸手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轻声说道:“许诺,人在特别开心的时候,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就会特别的满足。”
“好呵,我陪着你。”许诺仰头,眯着眼看着他,暖暖的笑了——就这样陪着他,不要让那些还没来到的猜想,破坏了他们的现在。
…………
“顾东林这辈子,都嫉妒我爸,所以凡是我爸的东西他都要抢——公司、声誉、女人。”
“可惜,他的能力和他的野心不成正比,也注定了他只能活在我爸的阴影之下。就算最后娶到了郑仪群,那又如何,郑仪群的心里,我爸永远排在第一位;就算多少也爱着他,却永远只能排在第二。”
“他这次拿了几十亿,他认为,在顾氏,他儿子老婆还有股份,股氏不好,他手上有钱;顾氏好了,顾氏的钱也得分给他,他怎么都是赚。”
“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这种人,就算给他几百亿,他也做不出什么象样子的事来。只不过,这次倒要看郑仪群帮不帮他了。”
顾子夕把玩着许诺的手,慢慢的讲着他的过去、讲着家族的恩怨、讲着他心里的恨与怨,这时的他,不是商场上那个奸诈狡猾的顾子夕;不是职场上那个魅力迫人的顾子夕;不是爱情里那个霸道而温柔的顾子夕。
这时的他,只是一个被家族恩怨折磨了多年的男人、是一个有爱、有恨、有怨的普通人、是一个会埋怨、会迷茫的成年男子。
“许诺,在郑仪群决定嫁给顾东林的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要让顾东林倾家荡产、颜面尽丧;我要顾东林跪在我爸的墓上,给他磕头道歉。”
“他以为,这就算完了?当然不,他这辈子还长,我就陪他慢慢的玩儿。”顾子夕阴沉的说道。
“子夕,仇恨不能让人快乐。”许诺伸手轻抚着他的脸,柔声说道。
“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凶,你怕不怕?”顾子夕回头看她。
“怕。”许诺坦诚的点了点头。
“傻丫头,人一辈子的恨是有限的,我都用来恨顾东林了,没办法再分出来给你了。”顾子夕转过脸,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笑着说道。
“那你就爱我好了。”许诺微微笑了笑,眸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