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儿,你说,你到底是天字第一号情痴呢?还是天字第一号自私鬼?”
“你——”艾蜜儿猛然松开拽着她的手,大口呼息着空气,好半天才缓过来,看着她恨恨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和他的感情指手划脚?你不过是他临时找来玩玩的女人。”
“是,所以现在是我陪他玩,而不是你。”许诺冷冷的说完,便即转身。
“子夕?你……”顾子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站在卧室门口的他,一脸的阴沉。
“子夕?我……”艾蜜儿仰头看见顾子夕,不由得哭出声来——不知道是因为被许诺拆穿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爱情本质而哭泣、还是因为害怕顾子夕听见她挑拨的话而哭泣。
“许诺,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儿出来。”顾子夕看着许诺轻声说道。
“我先出去了。”许诺淡淡点了点头,快速往外走去。在出门时,顾子夕伸手搂住她的腰,对她柔声说道:“许诺,相信我。”
许诺抬眼看着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我真是猪呢。”
“就算是,你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猪。”顾子夕咧唇而笑,心情愉悦得想立即吻住她,却又担心艾蜜儿被刺激,因而只是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手,便放她离开了。
转身后的许诺,低头轻轻的笑了——原本,她心里对艾蜜儿是有负罪感的。
到现在,她却心疼顾子夕了——那个口口声声爱他的女人、那个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女人,竟是从来只知索取而不知付出;她要的,不过是被他宠爱和呵护的满足感;她从来,不曾关心过他要的是什么。
可怜的顾子夕、自大的顾子夕,他对她的爱里,怕是那种对弱小的照顾、被弱小的依赖,所带去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占了大半吧。
许诺走到洗漱间,发现没拿换洗衣服,只得又转回去敲开房门:“我没拿衣服。”
“恩。”顾子夕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柜子边,拿了睡衣递给她,柔声说道:“等她睡了我再出来,可以吗?”
“随你。”许诺瞟了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的艾蜜儿,微微的笑着转身离开——无论如何,她仍然是他放不下的责任。
…………
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吧,只要是他给出的承诺,再难,他也会做到。
那‘他’呢?
热水冲淋着全身,腹部那道蜈蚣似的丑陋疤痕依然明显,让她又想起那个说要接手她未来的男人——你可知道,或许是你的一句玩笑,却让我当成了承诺;或许你转身就已忘记,而我,因着这道疤痕,却记了这许多年。
或许,也是该我忘记的时候了吧。
许诺的指甲在那凸起上用力掐下去,依旧的疼痛让她清醒——一个不重承诺的男人,给了她一个承诺,让她等到现在;一个重承诺的男人,却背负着对别人的承诺,无法给她的这份爱,一个承诺。
这世界,总是无奈着、错位着。
“许诺,还没洗完吗?”门外,顾子夕轻轻的敲了敲门。
“就好了。”许诺扬声应着,在他的声音中收回思绪。
…………
“睡了?还好吗?”许诺回到客厅,顾子夕正拿了薄被铺在上面。
“恩,都正常。”顾子夕直起身体,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低的说道:“许诺,谢谢你。”
“谢我帮你照顾老婆吗?”许诺抬起头,看着他调皮的笑着。
“胡说八道,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顾子夕抽出一只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沉沉的看着她的眸光里,流动隐隐的暖意。
“顾子夕,你很可怜,知不知道。”许诺叹了口气,看着他心疼的说道:“我有些心疼你了。”
“好好儿爱我就行。”顾子夕听着她柔软的轻叹,心里不禁微微一暖,大手穿透在她宽松的睡衣里,轻轻揉抚着她光洁而柔滑的后背,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
……………第三节情动?我们就这样相爱…………
直到两个人齐齐跌落在沙发里,他才松开了吻着她的唇,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先去洗澡。”
“恩。”许诺脸红红的点了点头,用力的屏住呼息,企图让他忽略掉她因呼息而起伏在他掌心的柔软。
说好去洗澡的顾子夕,却半伏着身体,久久的不动,深邃的眸子只是沉沉的看着她。
“顾子夕,我们……”许诺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的盯着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顾子夕慢慢从她的衣服里抽回大手,帮她拉好衣服,低头在她的唇间轻啄了一下,这才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漱间。
…………
许诺扶着沙发背坐起来,用手捧着发烫的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之后,才感觉到身体和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刚才,大概是他们相恋以来最亲密的一次了吧。
就在刚才,当他的大手轻握住她的柔软时,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顾子夕,我们在一起吧。”这话,就要说出口。
她想,就在一起了吧,让他发现她的所有,然后给她一个爽快的结果:分手或继续。
而不要再让她爱得如此的小心冀冀、患得患失。
可最后,她还是退缩了,毕竟,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