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到父亲责备的眼光,慌乱的明白自己真正错的地方,不是自己怀疑父亲,而是自己冷落了父亲。
他尴尬的僵在那里,怀中还轻抚着映姐儿,舍不得放下又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萧护怒气涌出,拂袖扭头就走。
没了儿子,还有两个小公主。三团和四团把姚宦保欺负得开心,追在父亲后面欢笑:“带出去买鞭炮。”
“买京里最好的,放给祖父祖母看,放给父亲母亲看,放给哥哥映姐姐看,就是不给宦保看。”
小女儿们娇声稚语,让萧护绷不住面庞,微微一笑:“你们不要欺负宦保。”
“他小气。”
“他不乖。”
姚宦保小小年纪,也知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忽然追上去,跟在小殿下们后面歪缠:“给我看一个好不好?殿下们买的鞭炮自然是好的,我只看一个行不行,殿下看了我那么多,我只一个还商量不好?”
语声传到宫殿内,殿内的人没有一个不微笑的。罗氏为儿子娶袁灵娟的遗憾一扫而光,幸福甜蜜的碰碰丈夫手指,姚兴献避开。罗氏再碰他,姚兴献索性走开两步,避到一旁。罗氏一个人轻轻地笑,这个人呀。
明明想夫妻和好,偏偏要装腔作势。
十三的心只在儿子身上,见他失落地对着萧护背影看,对他眨眨眼,暗示他跟上去。太子乞怜地看看怀中的映姐儿,再看母后,意思是他放不下映姐儿。
“有我在。”十三悄声回答。
太子对母亲是最放心的,把映姐儿放回睡好,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抚动:“我去去就来,有事情,就找母后,和找我一样。”
十三心花怒放,听听儿子这话,还是母亲比父亲好对不对?她暗自盘算,等晚上要羞羞夫君。
映姐儿羞羞答答点头,点得几乎看不出来。眸光不无留恋,又体贴地催促:“快去吧,等着见你的人一定很多。”
她如坠梦中,又是甜蜜又是担忧。既不愿意太子离开,又害怕他总陪着自己有什么不妥。是什么地方不妥当呢,她晕晕乎乎才睡醒还没想到。
太子出去,皇后对姚兴献夫妻兴高采烈:“咱们是亲家了。”姚兴献朗朗而笑:“十三少,真没想到还给和你当亲家。”罗氏推他:“又乱喊,娘娘难道不生气?”
“十三少这名字才响亮,你不懂。”姚兴献大笑,皇后也抿唇而笑。
太子追上父亲时,萧护正一手抱一个小公主,下面跟着姚宦保。三团在父亲手臂上居高临下:“以后你还小气吗?”
“我大方着呢。”姚宦保拍胸脯夸口。
四团冲他吐舌头:“小气包子就是你!”
“以后我是大气烧饼!哎,前门上卖烧饼的最好吃,明天我请殿下请烧饼,你们给我看鞭炮吧。”姚宦保为了鞭炮可以折腰。
太子就这个时候过来,萧护看到是他,没好气地不看他。小公主们正开心地教训姚宦保,对哥哥一个笑脸儿,再和姚宦保没完没了。
“父亲。”太子赔笑。
萧护不理他。
“父亲大人。”太子笑嘻嘻。
萧护不理他。
“这么久不见,父亲还是以前的样子,和儿子梦中的一样。”太子油嘴滑舌。萧护劈面给他一句:“你会梦到我!”
太子忙道:“实在梦到过。”
“什么时候?想我给你办亲事的时候?”萧护冷哼。
太子忍不住一笑,见父亲面色不善,忙收住笑慢慢地和父亲磨叽:“不办亲事,以前也天天想的不是吗?三天五天总有信的不是吗?有亲事的时候,我对她还如露珠光的时候,就来信问父亲,是自己不敢擅专……”
“那你现在什么光?”萧护斜眼儿子:“就知道你小子那句话有鬼,当时露珠光,现在是宝珠光吧?”
太子嘻嘻:“这不是一里一里的上来的,以前,不是这样。”
“你小子花言巧语随谁呢?对了,随你母亲!”萧护把一顶大帽子扣在十三头上,再对儿子冷笑:“那你这亲事,找你母亲定去吧。”
太子心中一宽,父亲这话是肯定,肯定就好。让母亲定,不过是一句气话。太子知道有门儿,更跟在萧护后面絮叨不停。
小公主们在父亲手臂上和姚宦保拌嘴不过瘾,下来和姚宦保去看梅花,到梅花下面拌嘴去了。太子得已单独和父亲在一起,细细地对他说自己近来的心情。
“有父亲,我才是太子。父亲为我做了许多,我知道父亲不需要。可我也想做点儿什么不是?看过许多古记儿,那纨绔子弟喜欢东喜欢西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姚家挺好的,映姐儿也不错,大几岁我自己担着,能给您生孙子就行。”
萧护才有了笑容,调侃儿子:“她有了?”
太子大惊:“怎么会!”嘟囔道:“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他面红耳赤,萧护好笑:“听说你们聚众去喝花酒,你倒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去玩。”太子急忙表白:“父亲知道我的,我几时去喝过花酒。”他急得白了脸,萧护倒不忍心上来。微笑道:“你不用急,这一条你不如文王了。”
太子诧异:“训哥儿?他才多大就去喝花酒?”
“哈,还有专人陪呢。老谭直专门陪他。陪就陪吧,还胡扯是奉旨陪的。”萧护更要笑。太子一愣:“这这,这不是诬蔑父亲?”他板起脸:“此风不可助长。”
他一本正经的论起国事,萧护满意了。抬手拍拍儿子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