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跟你谈这事。”贝克说,“要知道你从来都不相信。”
“没准我现在就信了呢!说不定哪天我的谋巨们也会相信,”巴伦说,“来吧!老伙计,就当给你的族长解解闷。”
“好吧!即然你有此雅兴。”贝克喃喃地说,“我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还存在比我们更文明的种族。”
“文明?就那些寄居在高山上还在使用石器的原住民吗?他们甚至还不会使用毛皮遮体。”巴伦的话面带讥笑。
“大人,我指的是那些我们还未曾探索的不毛之地,以及我们认为的荒野和更远处的原石旷野。”
贝克说,“这世界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或许……或许我们应该穿过丛林走得更远。”
“贝克,你太多虑了,而且你的想法真够疯狂。”他的族长说,“只有巴霍巴才称得上最强的民族。”
“大人,数千年来,我们的族人从未走出过这片原始密林,外面的世界我们一无所,我真不知道你哪来底气说这番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轻蔑,“这是无知的表现。”
“无知?贝克,我告诉你,这叫民族自豪感,你到底懂不懂。”巴伦对着他咆哮。
“你那所谓的自豪感不应该是对着老友叫喊。”贝克也越发愤怒了,“我们应该走出去,这样才能是对族人的发展更有益处。”
“够了,贝克。你的废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了。”他的族长说,“现在,我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补足精神。那东西还在等着我呢!”
“好吧!”贝克语调缓和下来,低声细语道,“我早该知道,我认识的巴伦从一开始关心的只不过是个人的荣誉和族长的头衔罢了。”他看着腥红的浩月喃喃道,“你的确是该好好地休息了。”
半夜里,巴伦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梦见自己很冷,还浑身颤抖,四面的寒风像许多蛆虫一样爬上他的身体,即刻又变成威马的模样露出尖牙朝他嘻笑,威马视线直直地盯着他,突然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两排锋利的尖牙开始朝着他的肚皮啃去,巴伦突然害怕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叫喊,“威马,不要,不要。”他请求道。威马并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只顾着用尖牙不停地啃食他的皮肤。疼痛的感觉朝他袭来,他不禁恐惧地冒出一身冷汗,“啊!住手……求你了,我好痛苦。”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声。威马从他肚皮上抬起头,张着大嘴朝他咯咯直笑,鲜血从他的尖牙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流过他的下巴,再到颈部,再到下半身,他的下半身竟然吸附在自己的肚皮上像蛆虫一样在左右摆动。巴伦的恐惧上升到极点,他的颤音伴随着哼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本能地想伸出手去赶走威马,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威马在他肚皮上又咬出许多窟窿,慢慢啄食他皮肤下的血肉,直到鲜血从那些窟窿中渗渗流出。“求你了,别再咬了,我快要死了。”他的语气仍旧伴随着哼哭,只是威马每咬一口,他全身就抖得更厉害。他紧张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濒临,威马却在这个时候不再咬他了。他似乎突然明白只要紧紧地闭上双眼威马就不会再咬他,“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不要睁开。”他在梦中告诉自己,“这只是梦,这只是梦,他不会死。”
然而他在黑暗中又看到了莫耳,莫耳依旧披着披风在远处的黑色深渊里朝他走来,他的手里举着一支火把,上面燃烧着尉蓝色的火焰,那火焰如玄冰一样让人感到寒冷的颤栗。莫耳举着火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的步子变成疾速的奔跑,火焰也跟着他疾速奔跑。巴伦不禁想往后退却,待他还来不急做出任何反应,莫耳已经凑到他面前,火焰也像地狱幽灵一样朝他扑来,先是点燃他篷乱的头发,接着是他的脸开始被灼烧,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皮肤炸裂和溶化,他惊恐得满头大汗,恐惧差点带走他的魂魄,他急速吸呼,眼珠子差点崩裂出来。正当他惊恐未定时,莫耳突然变成一只生猛的斑纹虎,那斑纹虎张着血盆大口嘲他咆哮,最后猛然一口直接咬住他的脸。
他拼了命似地挣扎,这次,他终于从睡梦中惊醒,惊鄂地叫道,“贝克……贝克……你在哪儿?”他的颤音断断续续,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
“大人呐!我不是就在你旁边吗?”老猎人蹲下身子,用手中的火把照明他的脸庞,待他缓过气来,他轻声说,“你睡醒啦!”
“该死,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巴伦顿了顿,颤声道。
贝克用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打量着他,低声细语道,“大人,那不是梦。”说完他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笑。
这时,巴伦才注意到贝克手中的火把,他突然惊叫起来,“火!火!快扔掉它,幽灵、猛虎、还有威马,快!快!快扔掉它们。”巴伦语无伦次地大喊,“贝克,快把那该死的幽灵扔掉。”
“大人呐,你倒底是想让我扔掉什么呢?我可从来没见过一位荣誉满身的勇者会惧怕成这样啊!”贝克将火把递给一旁的莫耳,低声喃喃道,“看来咋们的大人的确做了一个不太寻常的梦啊!再让他好好欣赏欣赏自己地德性吧!瞧瞧这天色,也该快亮了。”说完,他站起身挤出一丝笑容。
“他一定是疯掉了。”威马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