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门徐徐敞开,拉弓搭箭,持盾列阵的楚井然有序向两翼散去,全军放松警惕。
樊镇大营,似块肥美的鲜肉暴露在秦军前,季玄陵策马靠近袁涛,笑语道:“谢过袁公子,战事起,公主自行离去,恕不远送了。”
秦军押运粮草抵达辕门内,营内守将挎剑相迎时,季玄陵突然扬起矛锋,一矛刺穿守将,大喝道:“将士们,杀,焚毁所有粮草。”
“杀!”
“杀!”
这一声,气势雄浑,季玄陵似孤胆狼王,策马持矛一马当先冲杀进楚军内。
后方精骑,包括千余名铁鹰锐士,闻讯似脱缰野马,又如失控的洪流,分别奔袭四方守军。
楚军本防御严密,怎奈秦军入营时,全放松警惕,此时季玄陵领秦军跃马冲杀,猝不提防中,不少楚军沦为秦军的靶子。
既知守将惨死,被摔进旁边篝火内,整支楚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井然有序的防御,像被砸碎的破罐,难凝聚成战力。
秦军长槊,铁剑所过之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泽。
不消半刻,樊镇守军被杀的溃不成军,要么缴械投降,要么战死营盘。
睥睨的双眸扫过军营,季玄陵跨马穿梭中,声如洪钟喝道:“借助楚军的粮车,运走所有粮食,举火焚毁营盘。”
“喏!”
率军轻松奇袭营盘,夺楚军粮草,下一步,能否铲除景鸿炀率领的楚军,解三江城之危,全靠申屠秀,邬纪灵,曹建安,卫彻等将领的配合了。
.....
三江城东,十五里处,楚军营盘。
晚膳后,景鸿炀退去铠甲,一身轻松,在军帐内研究军报。
率楚军抵达三江城,已三日有余,他遣将军们率军发起几次猛攻,却全让卫彻率军打退。
不过,斥候汇报,三江城仅两万守军,多数秦军远在安州,奉州,目前,城内守军已被消耗不少,若再攻城,他有信心破三江城,为楚国夺取一成。
“将军!”
“将军!”
“樊镇军营起火了!”
正推演作战时,一名偏将不招自来,躬身抱拳汇报。
闻声,景鸿炀噌的起身,赤足冲出军帐,遥望东方,黑暗星空中,樊镇所处之地,火光闪烁,天际亮如白昼。
“可恶!”
“秦军,那里来的秦军!”景鸿炀捶胸顿足,面色苍白怒问。
消息称,季玄陵率军远在丰阳郡,狄氏兄弟领兵深入安州,卫彻,霍商英分别率军把守三江城,峄城,按理而言白水郡内,不该出现多余的秦军啊。
怎么突然...?
此时,从四面聚集过来的将军们,也是茫然不解。
秦军,这支秦军究竟来自何方?
他们却清楚,军粮易主,兵将携带的口粮仅能坚持两三日,战事突然变得对楚军极为不利。
这时,前来汇报的偏将,抱拳道:“将军,不管何人奇袭樊镇大营,都该派兵前往解救。”
“是啊,将军,若任粮草焚之,三江城久攻不下,怕唯有不战而退了!”另一名偏将进言。
失去粮草,容易军心不稳啊!
景鸿炀矗在原地,思索片刻,猛地扬手否定主将建议,怒骂道:“这群该千刀万剐的秦军,敢坏本将好事,柳公台,即刻整军,全军齐出,连夜攻打三江城。”
连夜攻城?
“将军,不救樊镇的粮草了吗?”柳公台询问。
“此处距离樊镇尚且有段距离,烈火无情,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这支秦军来的突然,若以樊镇大营为诱饵,在沿途设伏,派军援救岂不正中秦军奸计么,反观三江城,距离军营仅有区区十余里,若夺取三江城,损失点粮食又算什么。”景鸿炀向诸将道明眼前战况,斩钉截铁的说。
“将军,全军倾巢而出,不顾军营安危了吗?”名叫赵燕山的将军询问道。
奇袭粮草营,莫非秦军还敢杀向楚军大营,活的不耐烦了吗?
纵然如此,景鸿炀仍派遣招赵燕山带领五千守军死守军营。
秦军欺人太甚,焚烧楚军粮草,甚是恼人,失去粮草,若迅雷不及掩耳夺取三江城,后果极其凶险。
景鸿炀率军悄无声息摸到三江城外,昏暗中看到城头守军并不多,即刻派遣柳公台领精兵发起攻击。
楚国地处南方,军中缺马,所以苦练步兵,强攻夺城乃楚军最擅长之事。
此战,夺取三江城,勉强弥补樊镇大营的损失了。
可惜楚军发起冲锋,须臾间城头火光铮亮,亮如白昼,顷刻间冒出大量秦军,持强弓兵刃扼守在城头,守将卫彻抓铁剑挺身而出,居高临下瞥了眼景鸿炀,笑语盎然道:“贼子,连夜袭城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罢,一挥手示意城头秦军放箭阻挡。
当真如王上所提,景鸿炀率军连夜夺城,若非王上提前提醒,楚军来犯时,秦军临时布阵防御,欲死守城池怕不容易。
“秦军?”
“怎能料敌预先,提前猜出楚军袭城呢?”看到城头秦军守卫森严,借助城墙依托猛烈还击,气的面容抽搐,极为不悦。
遥想当年,他率军伐秦时,秦军一触即溃,似土鸡瓦狗,没有多少战斗力,今借助城池竟然能死守,阻挡楚军锋芒。
越想越恼怒,挥枪示意中军出击,不夺三江城不罢休。
苦战一触即发,两军拼死苦战。
午夜时,赵燕山领残兵抵达,举止狼狈,浑身污血靠近景鸿炀,失魂落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