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炀?
韩道畅?
季玄陵面生迟疑,甚为不解。
七国之争,楚国疆域最大,与陇东对峙,却处在守势。
莫非楚军来犯,就比虎贲军更强吗?
留意到季玄陵面孔泛起的轻蔑之态,严正方语声严谨的说:“王上,国之强弱,军马器械至关重要,然君王喜好亦至关重要,袁赐本是一方霸主,遭三家伐袁,秦军奇袭庐陵,一夜之间照样沦为残寇。
归其缘由,皆因袁赐亲近小人,依仗袁家无能子嗣。
反观楚王熊威,近年来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举贤任能,知人善任,短短数载,楚国朝堂,军中氛围焕然一新。”
说了这么多,严正方由衷希望季玄陵重视景鸿炀,韩道畅,莫忘记骄兵必败的古训!
“王上,楚军以越江城为前哨,越境而来,派悍将兵分两路攻城,其意显而易见。末将建议,若派兵精兵奇袭,断其粮草,八万楚军将阵脚大乱,不战自退!”徐徐行军中,邬纪灵提出解决方略。
秦国欲强,急需稳固的外部环境,抗衡陇东已经够呛了,决不能让楚国再参合进来,不然穷兵黩武,导致大秦国力难振,举步维艰啊。
奇袭粮草营?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道理季玄陵心似明镜。
不过,楚军有备而来,如严正方所言,领兵将领善谋善战,防御必然紧密,秦军奇袭,怕不容易啊!
“奇袭楚军粮草营,等同釜底抽薪,丧失粮草,楚军难易度日!”季玄陵赞同邬纪灵的建议,却也提出自己的顾虑:“斥候来报,楚军粮草营驻扎在三江城东六十里处的樊镇,营盘防御密切,留意三千精锐,如不能速战速决,必引来景鸿炀的援军!”
“王上,你忘记了吗,袁涛,袁锋随军同行呢?”严正方面容诡异,侃侃而言,道出自己的策略:“若樊镇粮草营被毁,远水解不了近渴,景鸿炀必强攻三江城夺粮保命,王上派一支精骑而去,临战冲杀,可解三江城兵祸!”
“哈哈哈,先生好计策啊!”季玄陵闻声仰头郎笑,斩钉截铁说:“奇袭么,本王有更好的主意,灭景鸿炀之兵锋。”
不做犹豫,道出自己的计划后,季玄陵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催促诸将领兵疾行。
.......
黄昏.
残阳如血,染红千里原野。
一支精骑押运粮草,徐徐向樊镇出发。
这支精骑前方,一面崭新的袁字大旗,猎猎招展,气势武威。
季玄陵骑跨在良驹上,提着锋矛,举目远望,浑身杀气腾腾。
天色暗淡时,远处零星的村落浮现在眼前。
樊镇么?
楚军粮草营?
季玄陵嘴角噙笑,杀气凛冽。
眼瞧着樊镇越来越近,向袁涛道:“二公子,看你表现了。”
袁涛闻声,紧抓马缰,面容铁青,既不甘心,又惶恐不安,季玄陵,申屠秀持矛持长斧随他同行,若他不轨,首级顷刻间落地。
“秦君,若破樊镇,你切莫食言?”袁涛狐疑的说,再次询问。
庐陵之行,擒袁涛,抓袁锋,起初,季玄陵欲将二人押送会咸阳,然得知严正方建议,便挑选袁涛随行。
袁涛性格懦弱,落入秦军之手,即示意亲军缴械投降,袁锋年幼,却仗着其父权势威胁他,权衡利弊后,放走袁涛,也不足为虑。
季玄陵讥讽的哼笑,拍着袁涛肩膀道:“秦地,陇地,向来和睦相处,令尊却野心勃勃,聚兵伐秦,本王迫不得已击之。事成,自然放公子离去,劳烦公子给令尊带句话,为了陇地百姓安宁,大秦愿意休兵。一会儿,若公子另有心思,除非公子脖颈比本王的矛锋更坚硬。”
看着寒光森森的矛锋,袁锋脖颈一缩,浑身生起一阵寒意,默然颔首。
说话间,秦军抵达樊镇辕门前。
樊镇粮草营内,留守三千精锐,这些楚国悍卒身经百战,专门负责粮草安危。
他们很清楚,景将军,韩将军领兵在前线征战,若粮草有失,将给前线征战的健儿造成没顶之灾。
营盘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瞭望台上,守军举目远望,异常谨慎。
注意到南方有骑兵押运粮草靠近时,瞭望台上守军,即刻擂鼓示警,顷刻间,营内三军集结,在辕门处布放。
持强弓,搭利箭,抓长槊,组盾阵,防御滴水不漏。
眼前精骑打着袁字旗,怎奈白水郡早为秦军所破,秦军横行出没,很可能佯装袁军,奇袭营盘。
况且,军中传闻,早先秦君领兵征战时,便扮作虎贲军,破公孙昂的前锋。
警惕中,辕门内冲出一名校尉,策马逼进,持剑所指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时,季玄陵向袁涛点点头,袁涛策马而出,抱拳行礼:“本公子乃袁府少爷,袁涛,得知楚军入境,奉家父之命,特意携带粮草,驰援楚军。”
那校尉闻讯,目视袁涛,仍异常警惕。
携带粮草驰援楚军,该前往前线才对啊,为何领兵出现在樊镇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袁公子,有何凭证,证明自己身份?”
“凭证?”
袁涛一愣,从怀里掏出印信,又掏出一封文书,寄给旁边的秦军,秦军策马上前寄给校尉,校尉浏览过目后,策马转身返回营盘内,向营中守将嘀咕几句,彼此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少时,校尉策马冲出,高声道:“公子既是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