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想起初只是虚晃着从脑海中闪过,而后却愈发的清晰起来···好似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呼唤着他···‘去吧!去找禄王爷吧!快去···’
看着窗外恰到好处的朦胧夜色,卜裕树站起了身,他不想惊动了润竹,因为他知道润竹一定会尽力阻挠他,不让他离开王府的,他也没有可腋ぃ胡乱的从柜子中翻出一件浅紫色的公子袍···
平铺着放在了床榻上,又拿了几件日常穿戴的衣袍,一沓尊票。对角相系,打成了一个简易的包袱。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只探出头朝院外左右张望着···
见四下无人,便闪身走出了‘关雎院’···禄王府本是有重兵把守的皇家宅府,可说来也凑巧,方才素琴管家打发了众人回去,王府上下的家丁们又怎能轻易放弃。
这不才联合了几个宅院的家仆还有看守王府大门的侍卫一起到了膳房孟江的卧房中商议接下来的打算···夜,黝黑的像一坛墨池···仿佛伸手点蘸着便可挥墨著笔···
此时的卜裕树已然站在了王府之外,回过头深深的凝视了许久身后这个他曾经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诶···”卜裕树长叹了一声,便只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天·········
梵茵边城军营——自从几日前,淮绶收到尚书大人的来信才知,原来现在不光是儒邱国因为王爷的失踪乱作了一团···就连梵茵国都已然掀起了波澜···
淮绶又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朝中的主战派一定会利用此事大肆宣扬,牵制住女皇陛下,挑唆两国开战···可是淮绶身为军人,他又不得不如实将现状禀告给尚书大人···
所以,自那日之后,淮绶便搬出了‘纳香宫’···除了白天回到孟岚城继续跟着队伍搜寻王爷的下落,晚上宵禁前便只身回到了梵茵的营地中居住。
一面是不想因为不断来往的信件引起儒邱皇帝的注意···一面也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收到梵茵皇城的来信···这不,今天一大早,一封三百里加急的信件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淮绶自然迫不及待的拆了开来,意料之中的···果然收到了女皇陛下要他秘密屯粮的命令!
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搜寻王爷的下落,已让他心力憔悴···如今看到这封信,更是雪上加霜!一个趔斜,险些一跟头栽倒在伏案上···
但皇命不可违,淮绶只得开口叫了几个信得过的将士,将这封信转交了出去,吩咐妥当之后···又一个人进了孟岚城,继续搜索王爷的下落···
与此同时,梵茵禄王府·········
“少爷!该起床了少爷!少爷——!少···”润竹手里端着盥洗盆,单手推开了卜裕树的房门,自然的朝寝殿内的床榻上望去···
可,并未见到少爷的身影,空气中似乎多了某种不寻常的气味,让润竹的心里猛地一揪,急忙的放下手中的脸盆,三两步跑进了寝殿的内间,四处寻找着卜裕树的身影···
“少爷!少爷——!您别吓润竹啊,少爷!少爷?!少爷···”声音焦急的带了些许哭腔。尽管润竹已经绕着整个‘关雎院’找了一圈又一圈···
也丝毫没有见到卜裕树的任何踪迹···润竹这下真的慌了,站在原地浑身打着哆嗦,眼泪更是止不住的落个没完···
王府中一向与润竹交好的侍亭——沐卿刚巧端了早膳过来,还没进院隔着老远就听见了润竹的哭声,还以为是受了主子的委屈···
瞧笑着走进来打趣着润竹道“别家男孩子同你这年岁的都有了孩子,你这倒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大清早的,哭什么?!小心···你家主子嫌你晦气,赶了你出去~”
润竹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有心搭理沐卿,看着润竹越哭越厉害,沐卿也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润竹!你哭什么?你倒是说说啊?!别光顾着哭不吭声,再误了大事!”
听沐卿如此说,润竹才勉强的从哭泣的间隙中,断断绪绪的吐出了几个字···“呜呜~呜呜呜~我···呜呜~家···呜呜呜呜~主子···”
沐卿听着更是焦心得很,把耳朵凑近了些,催促这问道“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怎么了?!快说啊!”
“呜呜呜~我家主子···呜呜~呜呜呜~不见了!哇~”这话说完,润竹哭得更加伤心了,嚎啕的哭喊声,惊动了周围宅院的家仆们纷纷朝着‘关雎院’聚集了过来···
“不见了?!你家主子不见了?!怎么···怎么会···你不是一直都贴身侍候的寤侧郎么?!”
“什么?寤侧郎不见了?!”“寤侧郎去哪了?!”“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啊?!”···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而润竹呢,只顾着掩面痛哭,其他人说的话,也丝毫没有听进去。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赶紧告诉素琴管家啊!”沐卿一把拉起蹲坐在地上的润竹,不由分说的就扯着他朝着素琴管家的‘萧笙阁’走去,其他的家仆们也都寸步不离的跟在了身后···
萧笙阁——自昨夜放飞了那只唤为‘伽儿’的乌头鸟后,素琴就一直守在窗前,看着空荡荡的后庭出神···身在俗世,又如何能置身‘世’外,不被凡尘所扰···
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