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茵国,禄王府——“素琴管家!如今梵茵国大街小巷都在传王爷在儒邱国遇了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干着急的份,素琴管家本是女皇陛下身边的近侍,在朝中也有些相识的官员···
您看···能否托人去探听探听,这市井流言可真有其事?!”“是啊~素琴管家!这几日奴才们是茶饭不思,整日忧心忡忡···还望素琴管家能帮奴才们宽宽心···”
自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在梵茵皇城播散开来,禄王府里以禄烟、孟江为首的家丁、奴仆都自发的出街寻找知晓内情的百姓,可是几日过去了,也丝毫没有切实的消息能够打破传言···
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禄王爷已命丧儒邱的消息传出,王府的家仆们更是心急火燎,这不今日刚从街市上回来,大伙就簇拥着来到了管家素琴的‘箫笙阁’,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些许宽慰的话语···
“诶···”素琴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道“诶~我们同是禄王府的家仆,都是把王爷当做主子来守护,侍奉···我又何尝不担忧王爷的安危···
这几日你们一个两个的向我告假外出,嘴里虽说的是家有要事···但是我都知道你们其实是为了王爷,所以我从未出言干涉···素琴陪伴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对我又有着知遇之恩,素琴又怎会冷眼旁观?!
这几日,我也一一拜访了朝中几位重臣,想着或许他们能够知晓王爷到是如何···可偏偏···”素琴说到这顿了顿,脸上疲惫,无奈的神情尽显无疑···
屋子里站满的奴仆中,开始有压抑的哽咽声和低声的啜泣传出···“可偏偏···对于王爷的这件事,朝中官员都讳莫如深,只字不提···诶~我也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素琴管家!我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同去儒邱国把王爷寻回来吧!”“对呀!对呀!素琴管家,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管家,奴才也一同前去!”“奴才也···”
“此事绝不可能——!”素琴管家忽的提高了声调,一声厉呵平息了众人的纷纷议论。
“离开梵茵国是万不可能!王爷出使前将王府中的大小事宜交托于我,我自然不能让禄王府乱了秩序,让外人看了笑话!这样的话,就休要再提了···”
“素琴管家,可是···”“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王爷的事我自由打算···王爷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一旦事情有了进展我一定会通知给大家,先回去吧···”
素琴管家说完,便挥挥手示意家仆们出去,自己则起身走到了窗边,望着渐渐昏黄下来的天空,暗自出神···
家仆们看到管家如此,心里也万分难过,低着头黯然的走出了‘萧笙阁’···又过去了好半晌,素琴才转过头来,想要回到座位前,一抬眼,禄烟竟一直站在桌前,眼睛红肿的望着她···
“禄烟你···”“素琴管家···求求您,求求您了···您就让禄烟去儒邱国寻王爷去吧!素琴管家!禄烟···禄烟给您跪下了!”
刚一开口,禄烟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整个人抽泣着跪在了素琴的脚下,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喃喃着哀求的看着她···
看着禄烟无助的嚎啕痛哭,积攒在素琴心中,憋闷了几日的情绪也几近爆发了出来···可习武多年,素琴早已养成了喜怒不显于色···忘记了如何流泪,鼻腔刚有些泛酸,就被她强压了回去···
“诶···禄烟啊,你可还记得王爷临行前与你说了什么?!”素琴蹲下了身子,安慰的拍了拍禄烟的肩膀,柔声道。
“禄···禄烟记得···王爷,王爷叫禄烟听素琴管家的话,辅佐您照料好王···王府···”
“你还记得就好···禄烟!并不是我狠心不愿放你,而是···王爷现在下落不明,就算你果真去了儒邱国,那孟岚城那么大,光靠你一己之力寻找王爷犹如大海捞针···
相信此时齐将军也一定在积极地寻找王爷的下落!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禄王府,等待王爷归来!你明白么?”
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让禄烟稍稍平静了下来,可眼泪却还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不住的吊着泪···“诶···禄烟,天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禄烟没有说声,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晃悠悠站起身,本就孱弱的身子经过几日的折腾,像极了‘纸片人’,脚步飘忽的慢慢挪出了房间···
‘萧笙阁’内总算恢复了平静···“诶···”这已是素琴今天第六次的长叹,平复好内心波澜的情绪,素琴坐回了伏案前,轻磨碳墨,鼻尖微蘸,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跃于纸上···
“流言四起人慌慌,不知实情府中乱,三缄其口锁消息,还望将军实告言···”只四短句却道出了此时管家素琴迫切想要知道王爷下落的心情。
“诶···”素琴又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再度提笔“见信请转交给齐淮绶将军,要事!莫忘!”···
写好之后,素琴小心把这两句话,分别从大张的宣纸上裁了下来,信步走到了‘萧笙阁’的后庭处···见到素琴走了进来,一只土鸡样貌的鸟儿不知从何处欢腾的飞了过来,停在了素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