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将军府的内院,自然是风光旖旎,可刚穿过了前亭子,气温顿时陡升了起来,侧头一看,右侧的别苑敞开了院门,里面全都是头扎汗巾,打着赤膊的女子在冶铁炉前不停的敲打着。
“这是在锻造兵器?这‘镇国将军府’果然内有乾坤···”付昭鹤不由得看呆了眼,习武之人家中设有兵器阁倒是稀松平常,可是有心自家锻造的那定是对兵器极爱之人。
身居同职,付昭鹤不由得对那个传说齐淮绶的主母更加的肃然起敬···可这话刚一出,大夫郎便立马察觉出了异样,在这梵茵女尊国,男子驻守高阁,不问世事,可这男子却一眼便瞧出了齐家独门的冶兵之法···
绝非俗世之辈!而那个走在另一侧的男子,虽一言不发,脚步虚浮,可眸底清亮,肤色泛红,并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难不成···是淮儿的事···走漏了风声,女皇特意派人前来打探?
可那淮儿的贴身玉佩···又要作何解释···大夫郎心思缜密,故作泰然的莞尔一笑,应声道“公子真是好眼力!齐家世代习武,对于兵器也自成一派···
这‘冶兵阁’便是岳母大人初次搬来时,亲手建造之地存留至今!公子如此通晓,可也是习武之人?”
意识到自己出漏了嘴的付昭鹤赶忙改口道“非也非也,小生一个男子家,又能懂些什么~不过是先前听闻齐将军提起过罢了···”
“哦?是么?福婆——!快去备些茶点来,我与二位公子野亭续茶!”
“是!大夫郎!”福婆的口中虽答应着,可目光却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孟裟尘二人,欲言又止···
“二位公子别介意,妇郎她生前最不喜附庸风雅之事,所以将军府中并没有落花闲庭,只有一处搭建在教练场上的简易木亭,就连待客厅也与兵器阁无异,这···”
“大夫郎不必如此客气,我与公子此次前来将军府叨扰本就心有不安,一切全凭大夫郎安排!”
话虽如此说,可是穿过拱形的圆门,眼前之景着实出乎两人意料,这哪里是什么庭院,分明是一片马场!四周木质的栅栏内自由奔跑的良驹宝马···
地面上堆摞起新鲜收割的马草,仅仅在马场的最右侧摆放着一个不足三米宽的木质凉亭,三两竹椅···这一路上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孟裟尘除了时不时来几声轻咳外并未开口说话···
可是心中也有了分寸,付昭鹤扶着孟裟尘在木桌前坐了下来,大夫郎再一次开口道“这位公子一路上并未言语,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有劳大夫郎费心了,只是路途劳累,身子有些疲乏···”
“还不知两位公子是何时与我儿相识?又是何机缘让我儿将玉佩赠与二位公子前来将军府?”看得出来,大夫郎对于他们两个不速之客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我们二人是从儒邱国···”
“问诊归来!”付昭鹤话还未说完,便被孟裟尘打断了去···
“实不相瞒,我们二人与齐将军着实颇有些溯源,···”孟裟尘停顿了一下,目光诚恳的向大夫郎望了过去···
“不知大夫郎是否还记得将军几年前奉旨北上行军至凤祥镇救济荒民,而小生的舅母正是镇上的乡绅,平日里乐善好施,那年也协同将军一同开放粥铺施粥···
又恰逢小生问诊借住在舅母家几日,便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旧疾突发,舅母听闻梵茵神医鸾山蝶前往儒邱游历,小生这才无奈前往了儒邱问医···
没想到神医难求,孤影无踪,但小生的病情却容不得耽搁,所以又快马加鞭从儒邱往返梵茵,就是在行至官道途中再次遇见了齐将军···”
“哦,原来如此~不知公子受何疾病缠身?”
“千里寻医不知名,踏破铁鞋病难医···晚生只是筋骨用不得力,但却并不知其中缘由···”正说着,大夫郎身后站着的那身披明黄色狐裘的五夫郎再一次按耐不住站了出来。
“公子若想寻的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鸾神医啊,还是早些换个打算为妙!小夫我在这梵茵过上了小半辈子,周遭说要寻神医的比比皆是,可没一个见过的~”
“老五!我在与贵客说话,你休要掺言!”大夫郎沉下脸色刚欲发作,五夫郎一边看着眼色向后退了一步,可蠢蠢欲动的嘴唇却还不死心的说了一句“不如···不如,小夫带你进宫寻御医医治如何?”
说完还胆颤的瞄着大夫郎的脸色,看来这将军府中,大夫郎很是有威严···五夫郎这一提,孟裟尘立刻有了盘算,此次前来梵茵一是想亲自向梵茵女皇致歉···
毕竟纤窈是在出使儒邱期间惨遭不侧,孟裟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来他也并不想看到两国开战,百姓名不聊生,毕竟自己的母家本就是梵茵百姓,说来自己这个儒邱皇帝的血液中还流淌着属于梵茵的鲜血···
可自己这次又是微服私访,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想要进宫面见女皇定是难于登天,这五夫郎既然提起了宫中御医,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先应承下来,而后再找时机进宫呢!
孟裟尘如是想着,便佯装踉跄的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五夫郎的手开口道“宫中御医定然医术高明,五夫郎若能帮小生引荐,小生定然感激不尽!”
见到自己的话语终于受到了重视,五夫郎也高兴的乐开了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