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伊德曼心急火燎的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当卡希尔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顿时捂住了眼睛:“我的天哪,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
围拢在现场的国防军官兵们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会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居然全都陷入了沉默,但是几秒钟过后,他们却突然爆出一股雷鸣般的欢呼声。
沙伊德曼和维茨拉尔都惊讶的注视着部下们这种令人心悸的表现,而那些党卫军官兵们则纷纷露出了仇恨的表情,现场只有齐格菲尔德一人还保持着平静——他知道这种欢呼并非是针对卡希尔,而是对多年来遭遇不公正待遇的一次集中泄。
待到欢呼声渐渐平息后,齐格菲尔德才从部下们手中接过一条干净的毛巾,俯下身擦拭着卡希尔脸上的血痕,但是当他的手在不经意间拂过对方的胸膛时,脸上的表情却突然间凝固了,紧接着他又迅闭上眼睛握住了卡希尔的手腕。这一连串的动作把沙伊德曼和维茨拉尔给搞糊涂了,然而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就看到齐格菲尔德从地上一跃而起:“快叫医护兵!卡希尔将军还活着!”
那些刚才还痛哭失声的党卫军官兵们这会儿全都愣住了,他们傻傻的看着齐格菲尔德,半天后才有人如梦方醒般喊道:“我的上帝,这是真的吗?”
“我干嘛要和你们开这种玩笑!”齐格菲尔德为卡希尔做起了人工呼吸,而随后赶到的医护兵又手慌脚乱的将他抬上一辆战地救护车,一尖啸着奔向战场医院进行抢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沙伊德曼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们不是说卡希尔将军已经死了吗?但是他怎么又突然活过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党卫军中尉困惑的解释道:“将军当时被一枚炮弹的碎片击中,很快便没有了呼吸,布劳恩中尉吩咐我们保护好将军的遗体,然后自己去找参谋长传达将军临终前下达的命令,但是他刚走没多久,你们就打了进来,结果让我们连转移遗体的机会都没有捞着……”
“幸好你们没有跑掉,不然卡希尔将军恐怕就真的没命了。”齐格菲尔德说:“记得小时候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人有时候会因为一口气突然上不来而陷入一种假死状态,大概卡希尔将军就是这种情况吧。”
“看来有个当医生的父亲还真是件好事。”维茨拉尔起初一乐,但是当他看到齐格菲尔德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目光时,他慌忙又改口道:“当然了,在我们眼中,您和自己的父亲绝对不是同一类人。”
“将军先生,您为什么要救卡希尔将军?”党卫军中尉突然对齐格菲尔德问道。
“我救他难道还需要理由吗?”齐格菲尔德淡然笑道。
中尉一时语塞,好半天后才难为情地说:“难道您就没有想过这是一个消灭对手的好机会吗?”
“很抱歉,中尉,我只能说你这种想法非常愚蠢。”齐格菲尔德摇着头说:“先这只是一场演习,而不是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战争,其次即便是从对手的角度来讲,对一位身负重伤的将军伸出援手毫无疑问将是普鲁士骑士精神的体现,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卡希尔将军也好,还是我和你也罢,既然我们都是德国军人,同样都肩负着保卫国家的重任,那么为什么非要为了一些本来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谈的矛盾而大打出手呢?”
中尉诧异的望着齐格菲尔德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对不起,将军先生,为什么我从您这里听的话和雷德尼茨将军对我们讲的话完全不同呢?”
“因为他是雷德尼茨,而我是齐格菲尔德。”齐格菲尔德说完这句话,就丢下一脸迷茫的中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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