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见众人散去,心里忽然隐隐觉得哟些不妥,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那位韩六经过任天白身边之际,也是上下打量一番任天白道:“任总捕手下,都是三四十岁的捕快老手,小兄弟这般年纪就能在任总捕手下做事,想必是有些能耐!只是看你这样子,似乎也不像是捕快……”
“我……”任天白一时语塞,自己这般年纪,自然极少能在刑部总捕手下做事,况且自己连花拳绣腿的武功都不晓得几路,更不用说自己父亲手下得力的那些人,大多有些真实本事!
“天色不早啦,早些歇罢!”韩六倒是不来追问,可神色之中似乎有些冷笑,看似有意无意叮嘱一句,便起身往后面客房中去了,任天白心里顿时一阵懊悔,连这些在江湖上吃苦力饭的汉子们,都传言自己父亲得了半幅藏宝图,武林中那些高手岂能不闻风而动?这些人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盯上自己……
他心中越想越是有些担忧,剩下半碗饭那里还吃的下去,只将那一壶老酒揭开盖子,一饮而尽,这才稳了稳心神,只说先睡一夜,明日早些上路,等到了后面大炕,脸上顿时一惊,自己原本将那小包裹放在炕上占了一个铺位,此刻那小包裹还在,却早已被人打开,里面翻的乱七八糟,好在这里面不过是几件随身衣裳,仅剩的一点银子,都随身带着,只是包裹被人翻乱,足见这些汉子们对自己起了疑心!可此时天色天色已晚,再想上路,只得露宿野外,没奈何,只得将自己包裹收了起来,挤上炕去,一夜半睡半醒,总是觉得有人在窃窃私语,可只要自己一有动静,那声音立时便止,好容易撑到五更天,耳听一声雄鸡高唱,赶忙翻身而起!
“小兄弟这么早就赶路么?”任天白心中有事,拿了包裹只顾走路,不想到了客店前堂,就见那位韩六早已坐在里面,端着一壶酒自斟自饮,见了任天白淡淡一笑道:“一大早上路,不用些饭,可有些伤身呐!”
“没……没什么……”任天白对昨夜这些人,到底存了些戒备之心,只得随口应付道:“我如此惯了,到了中午再寻个地方打尖也不迟!”
“嗯,如此也好!”韩六仍是面带笑意道:“如今江湖上是非多,小兄弟还是谨慎些才对,免得惹上些麻烦!”
“多谢指教了!”任天白听的心里一动,这话似是叮嘱,又似是提醒,不免更有几分慌张,好在这房钱昨夜已经付过,胡乱应了一声,拿着包裹出了店门,向着北边路上而去!
“回去告诉主人,任公子投京城去了!”任天白离了野店约莫一个多时辰,韩六仍是坐在店中纹丝未动,直到涿州城几个人行色匆匆赶了过来,一见韩六都有几分疑惑,拱手立在一旁,韩六这才起身道:“京城不比别处,须得小心在意些!此前跟人从子从南京下来的那个秃驴怎么样了?”
“回堂主,那个秃驴也是向北来,不过被咱们跟丢了!”其中一人向着韩六一拱手,有些尴尬道:“不过主人已经知道此事,吩咐咱们只要盯紧任公子就成,那秃驴似乎对半幅藏宝图之事并不留心,现下也不知此人来历,主人正命人加紧探察,昨夜传来消息,天公地道兄弟,似乎也知道任公子之事,主人让咱们小心在意些!”
“这两个煞星也按捺不住了么?”韩六脸上神色一变,眼光一扫几人道:“天公地道兄弟,历来为江湖最为难缠之辈,要是真碰上他们两个,咱们只怕拦挡不住!”
“主人也料到此事了!”那人仍是恭恭敬敬道:“传话咱们,只要看着任公子进了京城就好,余外之事,主人自会在京城处置!天公地道兄弟虽是难缠,想必也不敢在京城动手!”
“你知道什么!”韩六摇头冷笑一声:“江湖上常言,宁被贼偷,莫被贼跟!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公地道兄弟要真是瞧上任公子,未必就会当即动手,只是被这兄弟两人盯上,任公子只怕还当真有些不妥,你们也都小心在意些罢!”说罢一挥手,几人顿时散去,韩六这才也慢悠悠出了店门,早有小二哥牵过马来,翻身上马,向着任天白方向追了过来!
任天白天色未明便上了路,只因心中始终有事,出门便疾走一程,可他昨夜因贪图听那位陈二哥说些闲话,一碗饭只吃了半碗,今日一早,更是水米未进,一路走到正午,肚子里早是饿了起来,只得在路边寻个茶摊,买些干粮,胡乱对付一顿,只说赶着天晚进了京城,到了天子脚下,那时候再好好歇息不迟!
“胡三,你这形色匆匆的,是要赶去那里?”任天白刚刚坐定,一碗茶还未喝了两口,就听旁边有人说话,他因昨夜之事,如今十分留意自己周围动静,微一转头,就见左手一桌上,一个汉子背着包袱,桌上还放着一把腰刀,一望便知是江湖中人,赶忙低头假作喝茶,耳边却是留意这边说话!
“赶着上武昌府啊!”胡三一抬头应了一句道:“贾二爷难道还没听到消息?这武昌府眼见就是一场好戏,不要赶去瞧瞧么?”
“武昌府能有什么好戏看?”贾二爷也有些茫然坐了下来,信手从胡三桌上拈起一粒蚕豆来往嘴里一抛,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样,神情紧张看着胡三道:“莫非是五行镖局跟远扬镖局杠上了?”
“可不是么!”胡三左右望望,压低声音,有些神神秘秘道:“前些日子,五行镖局在武昌府开门立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