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任天白看了一眼程捕头道:“今夜虽说擒了这些贼匪,可匪首厍青环仍然逃脱,我料他也走不多远,不知道这附近道路上,程总捕可有安排么?”
“都有安排!”程捕头收起方才心思,点了点头道:“从严家往外十里之地,所有道路,无论大路小路,都有官兵把守,沿路盘查,彻夜不眠,只是这厍青环武功不浅,怕是这些官兵未必拦得住他!”
“那倒不惧!”任天白低头思量片刻,一抬头道:“厍青环今夜侥幸逃走,未必就敢露了行踪,只要叫随行军士时刻来报就是,万勿跟此人动手!”
“成,我这就去安排!”程捕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忙点起几队捕快来,骑着快马赶去报信,好在这严家周围路头不多,也不用太多人手,可任天白心里总是有些遗憾之意,毕竟走了厍青环,今夜一战算是功亏一篑!
这一战破了一桩大案,凡事参战的捕快跟关中群豪,都有些喜不自胜,严大善人更是连夜杀猪宰羊,设宴款待,一桌桌菜肴只管摆了上来,一场欢宴直至天明,再遣人去渭北王家,将此事告知王川会,也省的他在家中始终戒备,这也是任天白原本计策所出,王川会在渭北王家严阵以待,任天白却在严家埋伏!
“来来来,我们再敬任公子一杯!”阚猛酒量极佳,饶是严家这家酿的烈酒,也是喝个不停口,有些醉醺醺站了起来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当初见任公子之时,我只说他是个公子哥儿,不过是仗着老任总捕的一点名头罢了,想不到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任公子更胜当年任总捕十倍,河洛这劫案,搅扰许多地方,在刑部都挂上了号,想不到竟然在咱们华州,被一网打尽!这一回,程总捕跟华州这位知府大人,可是要扬名天下啦!”
“阚大哥说的不错!”槐里飞鹰公孙羽也站了起来,红着脸,喷着酒气道:“任公子此番设计,让咱们关中这些汉子都长了脸,须得好生敬上一杯,不过这些人好似跟咱们华州那几桩案子不是一伙的,任公子要是连那一伙人也捉了,可就天下清平了!”
“两位谬赞了!”任天白这一晚也被敬了不少酒,脸上也喝的红彤彤的,搁在从前,他早已醉倒在地,如今仗着一身精深内力,竟是将这些酒都抗了下来,连连挥手道:“这也多亏诸位相帮,程总捕调度,还有王二哥拼着满门性命,信了我这一次,这才侥幸成功,至于华州这几桩案子,想必程总捕已有计策,用不了几天,这案子自能水落石出!”
“程总捕!”阚猛举着酒杯向着程捕头道:“你若是寻见那伙贼匪踪迹,只管吩咐咱们兄弟,咱们关中这些侠义之辈,都愿听你调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程捕头也喝的醉醺醺的,可这心里却还明白,见群豪纷纷应和,多少有些尴尬,任天白虽是教了他如何诈出哈二口中实话,可万一哈二当真不知,自己又该如何?
“程总捕,总是这桩案子已经了结!”任天白心里动了一下,回头向着程捕头低声道:“若是你审问哈二之际,可否让我暗中旁听,或许能听出些什么来未必!”
“任公子既然肯如此相助,本捕求之不得!”程捕头心里当真一喜,有任天白在,就算问不出哈二一个结果来,任天白必也不会就此袖手不理,只要将华州这几件劫案一起破了,自家这位知府大人升官有望,自己也能跟着高升一级!
“程总捕……”众人正喝的高兴,外面马捕头急急忙忙进来,附耳向着程捕头耳边低语几句,程捕头脸色顿时一变道:“没有,本捕今夜除了命人知会各处兵丁,留意漏网贼匪下落之外,并未派人出去送信,再说贼匪大部被歼,还要请什么援兵?”
“什么事情?”任天白听的仔细,脸上神色微微一变,程捕头也赶忙道:“半个时辰前,有捕快以我名义,说要往华州城中送信请援,马捕头恰好路过那里,得知此事,听兵丁说那捕快衣衫破烂,带着血污,像是跟人动过手来,这才有些疑心,向着华州城方向追了数里,并未瞧见,这才赶忙回来!”
“今夜外面围剿这些贼匪,捕快兵丁,可有伤亡么?”任天白怔了一怔,赶忙问了一句,程捕头一点头道:“这是一群悍匪,拼死犹斗,三四个捕快都伤在那独臂匪首手中,其中两人身死,至于兵丁么,也战死三四个!”
“马捕头,你速去外面瞧瞧,看着这些尸首上衣衫还在么?”任天白急忙又吩咐一声,马捕头快步而出,不过一刻便进来道:“不好了,一个战死捕快身上衣服,都被人剥下,胡乱用几件别的衣服盖住!”
任天白瞧了一眼马捕头手中那衣服,正是厍青环身上所穿,看来此人深怕沿路军兵盘查,万一露了风声,必然被任天白蹑踪而至,这才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也就是说,此人从自己手底脱身之后,并未远走,而是静待时机,趁着众人欢宴,疏于防备之际,这才换了衣衫逃走,只不过这捕快乃是战死,身上衣衫破烂,到底被人看出些破绽来!
“看来这厮是往华州城去了!”程捕头咬牙切齿道:“马捕头,你即刻带人回去城中,告知知府大人,关闭城门,挨家挨户严查!”
“慢着!”任天白一伸手拦住马捕头,摇了摇头道:“厍青环绝不会进华州城中,他身穿捕快衣服,华州城里捕快大都相熟,就是街市之上,见了他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