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任天白还在心烦意乱,九姑姑突然一声断喝,手里一扬,似乎是一枚暗器飞出,一处黑影中,一大团物事登时纵跃而起,月光清朗之下一照,瞬间看的任天白毛骨悚然!
“是……是……是鬼!!!”
任天白这一声喊了出来,连九姑姑跟胡总管也是一身汗毛乍起!别的还未看明白,可那形状分明是个人形,只是这人身上竟然长了两个脑袋,长发飞舞,四条手臂挥舞不休,其中一只手臂似乎还长了一根极长的触手!在悬崖峭壁上奔走如飞,顷刻间已经到了跟前,那根触手飞出,正缠在棋亭一根柱子上,被那怪物借力,向着棋亭里面扑了过来!
“退后!”胡总管一声断喝,猛的将九姑姑挡在身后,瞅准怪物来势,便是一掌劈出,任天白已经是吓的有些腿脚酸软,自小到大,他只是在街坊邻居嘴里听说过这华山上有鬼,说的也是有模有样,什么红眼绿头发,一尺长的脚趾甲,一直当这些不过是老年人吓唬小孩子的玩意,想不到这深更半夜,竟然让自己在华山上碰见!
“你们才是鬼!”那怪物忽然应了一声,长长的触手又是一甩,缠在另一根柱子上,嘴里冷喝一声道:“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躲在华山上,琢磨些不敢告人的事情,还敢说别人是鬼?”
“大和尚?”这声音任天白却是听出这声音极为耳熟,正是不在和尚,可定睛细看,又往后退了一步,看面目依稀是不在和尚,可他何以在这夜里多了一个脑袋?再说那多出来的两根手臂,又是那里来的?
“臭秃驴,三更半夜,做什么妆成这个样子吓人?”胡总管到底眼光犀利,已是看的明白,并非是不在和尚长了两个脑袋,分明是将一人用布带背对背绑在自己身上,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个长了两个头的鬼怪一般,那飘散的长发,也是不在和尚背后那人,不问可知,自然是个女子!
“你们自以为选了个好地方!”不在和尚落脚稳当了,也不将背上那人放下,左右瞧了瞧道:“呆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所在,难得住别人,可难不住和尚!”
任天白听着不在和尚背后一阵阵噔噔轻响,乍着胆子绕到背后瞧了一眼,脸上顿时一惊,不在和尚竟是将柴影若背上山来,再看柴影若,背对不在和尚,两只眼睛好似定住一般,脸色苍白,嘴里上下牙齿不住打战,那噔噔声音,便是从柴影若嘴里发出!
“柴……柴小姐……”任天白看的有些奇怪,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道:“你这是怎么了?”
柴影若半晌才木着眼光瞟了任天白一眼,也不回答,可嘴里牙齿打战之声仍是未消。九姑姑也已明白过来,一瞧柴影若,冷笑一声道:“难怪白儿会动心,柴正这姑娘倒是生的十分俊俏!胡总管,我刚才吩咐你什么来着?”
“喂!”胡总管还在犹豫,不在和尚却是向着九姑姑断喝一声道:“你这女人真么如此狠毒?人家姑娘生的比你好看些,就要取了人家项上人头?那要是有人觉得你侄儿生的俊俏,也要他项上人头,又该当如何?”
九姑姑被和尚说的有些发愣,怎么这话到了和尚嘴里,反倒成了自己嫉妒柴影若容貌了?此刻也不想跟着和尚理论,冷笑一声道:“天下有人敢杀了我侄儿,我必要他全家灭门!臭和尚,你今天来,莫非是送死来了?胡总管,今夜之事,除了你我跟白儿之外,不许又第四人知道,这和尚来的正好,连他跟这个丫头一并除了!”
“姑姑……”任天白见九姑姑杀意已决,急忙想上前求情,不在和尚却是冷哼一声,看着胡总管道:“你不要过来,和尚知道你厉害,不过也不惧你,今天和尚不是来寻死的,一来是救任哥儿一命,二来是替你们一个故人传个口信,你们要是听呢,和尚就说,不愿听呢,和尚就走!”
“故人?”九姑姑月光下凄冷一笑道:“我们姑侄两人,如今还有故人么?你休想在这里胡搅蛮缠,至于白儿么,有我在世上一日,就无人敢动他一根毫毛!胡总管,还愣着做什么?”
“你哥哥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妹子?”不在和尚脸上忽然一哂道:“我看也是惯出来的,什么都依着你,一路从江南带到京城住了几年,又带着你来华州,早知道就该把你早早嫁人,也省的祸害别人!”
“和尚你话说明白些!”九姑姑脸色忽然一变,盯着和尚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任天白却是有些迷茫之意,自己怎么不知道父亲还曾在京城住过?莫非是九姑姑还小的时候?
“和尚刚才说了,我是替你们一位故人传话来的,他既然要我来传话,自然要将你们根底给我说明白的,不然你们怎么肯信?”
“你那故人是谁?如今在何处?”九姑姑脸上阴晴不定,往前一步看着不在和尚道:“你若是有半点差池,我让你今夜必要横尸在这华山上?”
“你还没那本事!”不在和尚面带不屑摇了摇头道:“倒是你这位对你言听计从的总管,或许还能与和尚一战!让我来传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尚的师叔火烧和尚!”
“火烧和尚?他在那里?”九姑姑脸上陡然露出几分震惊之意,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胡总管也是面露惊讶,任天白心里却是有些嘀咕,不在和尚这法号就有些奇奇怪怪,怎么又出来个火烧和尚?难不成还有个烧卖和尚,麻团和尚不成?
“这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