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我我,下官哪里知道?”李刺史看着床上穿着里衣,横着眼睛看自己,僵硬着像木头一样不能动弹分毫的女儿。不用说便知道,第二回合,生米煮熟饭,败。果然不愧是能打下云山栈道,凌霄岭大战,击杀西华国鼎鼎大名的龙虎二将的领兵奇才的贤王。很难缠的一个对手,李刺史深感无力,暗自叫苦的同时,只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贤王低低一笑:“李大姑娘可是说,花了大价钱,为本王求来药。”
“药,什么药?”李刺史装傻充愣。
贤王手指点了点桌子。桌上白色丝巾里放着方才吃剩了的半块点心:“这也正是本王想要知道的,查。”
“查?”李刺史心虚地微低下半个头,飞快思索道,“也好查查洗脱下官的嫌疑,还小女一个公道。”
“请小神医。”贤王轻捶额头,作沉思状,“余青进来。”
“王。”
“本王让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余青将包裹呈上:“香炉,以及残茶渣底都在这里。”
当李刺史见到自己以为已经被他处理妥当的东西,不知道为何却落在余青手上时,吓得不知如何应对。
“谋害当朝超品亲王该当何罪?”
“下官,下官,贤王误会。”
李刺史不愧是陇右任职时间最长的刺史。夹在朝庭与常家间左右逢源,早练就了泥鳅般滑溜逃避责难的本事。脑子飞速运转,很快便想到了适当的脱身之词,将一切事情推到李稚身上。
“贤王误会,我家稚姐儿对王爷早已情根深种,小女这是担心王爷回京之后,王妃会从中作梗,阻碍小女入府。小女只是想提前玉成好事,随同王爷一同回京。”李刺史说着隐忍着身上的剧痛,声泪俱下地坐于地上开始诉说着李稚自幼丧母的苦楚。
“情非得已,请贤王恕罪。”
贤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刺史,很善于词令的一个人。李刺史大胆妄为地给他下药,竟然还能想出这样一个情有可原的理由。三言两语间,很快就将一起下药暗算他的事件,定性为女儿家争宠吃醋的手段。若不是他知道李刺史父女的那个龌龊打算,只怕不明就理的他,也要为李刺史所谓的合情合理的理由所骗。怪不得常家大房倒了,李刺史这个常家大房的女婿却能安然无恙,这本事还真不是一般。
贤王把玩着手里的翠玉扳指,也不打算再与李刺史兜圈子,他今天之所以陪着李刺史父女二人演上这一出自然是有用意的。
贤王击掌,龙六押着一个身穿青布衣,瘦矮个子,尖长脸,留着的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余大夫,在玉城很有名,是吧李姑娘?”贤王脸上闲适的笑容一收,挑眉意味深长地道。
李刺史的口舌如簧,声情并貌的辩解没有了,李稚的沉静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极力镇定下掩饰下的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余大夫跪于地上,吱吱唔唔还未说出什么来,李刺史便急不可奈地跳出来先声夺人高喝道:“贤王面前不得胡言乱语,仔细说错话引来雷霆之怒,祸从口出没人救得了你。”
余大夫被吓得不轻。
贤王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若有所指地道:“李大人说的不错,本王最不能听的便是谎话。有些事瞒不住,右左李大人药房里连着小神医在内,多的是大夫。说吧,本王请你来所谓何事,相信余大夫清楚。”
经贤王这一提点,一向懂得察颜观色的余大夫很快将前些日子诊出李稚有孕之事招了出来。第三回合,事情败露后岂图瞒天过海遮掩下药婚前苟且的真实目的,败。
气急攻心的李刺史当场晕了过去。不过不要紧,大夫在跟前不是?贤王微微颔之下,余大夫很快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医术绝非浪得虚名。一针回气,两会回神,三针下去痛得活蹦乱跳。
对于余大夫的有意报复,李刺史无暇理会,他得求饶。有意设局,给贤王下药,企图混淆皇室血统之罪,非同儿戏。跪着,痛哭,磕头,口中如同梦中呓语一般,不停地重复着罪该万死,请求开恩之语。
李稚腹中被李刺史视为珍贵棋子一般的孩子,现如今成了李家抖胆企图瞒天过海的罪证。李刺史那个气呀,一气稚姐儿浪荡不贞不守妇道;二气贤王太过狡诈设下反间计,分明早就知道稚姐儿与人苟且身怀野种,还假作不知,有意往他布的局里钻,就等着利用自己所设之局反将他一军,捏住李家的把柄;三气自己蠢,错把豺狼当羔羊,引狼入室,送神无法。
依照李刺史为官多年的经验,贤王如引大费周章,若不是为了让李家抄家灭族,就是对李家另有企图。李刺史惊惶心骇间,脑子飞快地盘亘着李家的或许有可能的交易筹码。
李刺史痛哭流涕间,暗觑坐椅上似笑非笑地方看着自己的贤王。贤王这种让人刺眼的闲适与自信,着实让李刺史心惊不已,他知道,贤王这是在等,等自己开口,拿出足够的交易筹码。祸闯大了,李刺史担心惹恼了贤王不管不顾真就将自己与稚姐儿往府衙一送,那潼城李家可就往完了。
在贤王的默许下屏退左右闲杂之人后,李刺史尝试着与贤王做交易。库房的金银珠宝?作为贤太子唯一仅存的嫡子,先皇视如珍宝的孙子,掌着偌大闽地的贤王,潼城李家倾其所有也不够人家看的,李刺史没敢当成交易筹码,只作为跪求贤王笑纳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