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月点头,命人在她身旁置张小桌,摆上酒菜:“饿了吧,快用些。”
因着众人车马劳顿,接风宴没有闹得太晚。酒酣宴散之后,吴星月当众示弱表示无处投宿。刘紫月想了想便同意将她接至贤王府别院安置。
贤王府紫油梨香车停于驿馆门前,因着贤王在,与吴星月同乘一车到底不方便,刘紫月没有与吴星月上车同乘一车,而是命驿馆另外准备车马,让吴星月与雅姬同乘。
贤王扶刘紫月踩马凳上车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后头的驿馆马车旁垂首侍的巫巴。贤王拂袖掀帘上车。紫油梨香车内,车顶中央,有一个金丝嵌宝莲花灯筐。灯筐内放着一颗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子。
刘紫月看了一眼金丝嵌宝灯筐内的那颗夜明珠,轻笑道:“这个好,虽不及烛火来得亮堂清澈,但是却不受夜风的影响。”
贤王道:“王妃喜欢,本王那里还有一颗比这更亮的,等回东华国京城后,让管家开了外库房送给王妃就是。”
“还是不用了,在家有烛火呢,而且妾身夜间极少出门,爷留着自个儿用吧。”刘紫月嘟喃道,“或者爷实在想送人的话,可以送给雅姬呀。”刘紫月皱眉,她被自己的蓄着满腔的酸气给熏着了。她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知道他收下雅姬刘紫月不高兴,贤王心中窃喜不已,不会哄人的他略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只得凑到刘紫月耳边,低低地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雅姬是太后的人。太后能用雅姬给她探消息,本王也能利用雅姬给太后传递本王想要传递的消息。”
又是这样,不是因为她而拒了美色,而是因为那个美人不合适。刘紫月心中略有些失落与沮丧。下回呢,落是出现个合适的,她高贵肆意的王会怎么样?落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在等他对她说。
贤王本以为自己向刘紫月说明了原由,她便能释怀,结果他说完话后,刘紫月侧着身子,靠向车窗侧边上,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未发一语。
女人的心思深似海。贤王一向自诩聪明,此时却也不知道刘紫月心中所想。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想了想又缩了回来。贤王把玩着手中的翠玉扳指,歪靠在车箱侧边的另一头道:“本王在蓟城还有一处别院,要不要另行安置?”贤王另找话题,想要岔开刘紫月的思绪。
刘紫月睁开眼睛道:“不用,她既然一心想与妾身同处一屋檐下,咱们挡也挡不住。爷,你信不信,若是今夜咱们将她另行安置,明日吴星月就能生出各种幺蛾子,想方设法地如愿。”
贤王点头:“话虽如此,可是吴星月在,巫巴也就跟着入府了。”
“爷,你说的,有的时候藏在暗处的敌人,要想方设法将他置在明处才好对付。”刘紫月道,“妾身将他们摆在眼皮底下盯着,一定睁大眼睛看清他们的动向。”
贤王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本王明日要回军中。”
“这个刘刺史什么来头,怎么又是太后,又是和吴星月搅和在一起了?”
贤王睨了一眼刘紫月,淡淡地道:“还记得闽地的刘郡守么?”
刘紫月忽地坐直身子,疑惑地眨巴着大杏眼吃惊地道:“怎么,新上任的刘刺史与闽地的刘郡守是同族?”
贤王见刘紫月恢复了精神,暗自松了一口气。
贤王道:“嗯,刘刺史是刘群守的族兄。”
“难怪,难怪今天妾身总觉得刘郡守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妾身。”刘紫月道,“刘家不简单,死了个刘郡守,还有这么些能人。”
“嗯。”
“看样子皇上派他来是给咱们添堵用的。”刘紫月讥讽道,“亏得皇上日里万机的,还要记挂着咱们,妾身都替皇上累得慌。”
贤王冷笑:“皇上心眼不大,堪比妇人,大事哪能装得下,皇祖父一世英明,可皇上竟没有一点像他。”
“对了,吴星月怎么和刘刺史混和到一处的?”
贤王摇头:“这个难说。或许是巧和毕竟刘刺史路上是真的生病。”单纯的巧合贤王不信。巫巴,吴星月,如今又是刘刺史,贤王总觉得不股不同寻常的味儿,说不清道不明。
回到蓟城贤王府别院,刘紫月将吴星月与雅姬分别安排在两个相隔较远的院子。
“多谢长姐。”吴星月感激到。
刘紫月烦腻了吴星月假惺惺的表演,皱着眉挥手让青丝将吴星月领下去歇息。刘紫月安排好雅姬的住处,她却不肯跟青丝离去。
“王妃,奴婢还没给王妃敬茶。”雅姬娇羞地看了一眼端坐在刘紫月身旁气质高华的贤王道。
刘紫月:“本妃今日吃多了,哪还能喝下你的茶,明日再来吧。”
“可是,可是……”雅姬咬着唇欲言又止地道。她说话时,美眸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贤王那边飘着。刘紫月看在眼里,却也只作没瞧见,让青竹将雅姬带下去。
青竹拉着雅姬往外走:“雅姑娘,懂点事吧,王妃说了明日,你还非逼着王妃今日喝你敬的茶不成?”
“我,我不,我没有”雅姬慌忙解释道。
众人都退下后,刘紫月嘟喃道:“瞧瞧,急着让妾身喝进门茶呢!”
贤王头疼,得,这丫头较上劲没完了都。贤王发现,刘紫月于自己纳妾一事上,心眼特别小。似乎他纳妾,那就是天怒人怨,不可原谅之事。心中窃喜之余,不免暗自警醒,这是她的底线?
洗漱更衣已经是二更天。脱簪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