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太太与镇国将军夫人争执的事,大爷也只知道个大概,还当真不知道老太太争吵间将多年前的那点烂事抖出来说。
镇国将军又将老太太占用儿媳妇嫁妆的事以及大爷私置外室的事拿出来说,并狠狠地斥责大爷一番。
“我家宝儿是个心善的,见几房小叔自小流落在外日子过得清苦,不但将人安排进府一同居住,还拿着嫁妆银子明里暗里贴补着。没成想到头来一个两个的小叔子竟然撺掇着外人欺瞒起宝儿来。还有你,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摸着摸着良心说说,宝儿对你,对你们家,够好了吧。辛苦持家,相夫教子,你竟然敢背着她私置外室,让你领回府,宝儿已然算得上大肚,你进然还敢得寸进尺地提让那个狐媚子和贱种上家谱的事,你真当宝儿的娘家是摆设任由你随意欺负不成?”镇国将军夫人越说越气气愤,不知不觉地离开椅背,直起腰来,怒瞪着厅堂中央的女婿。她头上的金镶墨玉凤纹对钗上垂着的墨色流苏跟着左右激烈地摇摆。
大爷在镇国将军夫人说到“狐媚子和贱种”时,心底极为不悦,眉头几不可查地轻皱了一下。不过大爷自知理亏,忍下镇国将军夫人的斥责,左右小心地赔着不是,最终也没能让镇国将军夫人松口让他将宝儿接回去。
“宝儿如今还病着,大夫说宝儿的病需要静养,你家里有那个狐媚子在,宝儿哪能静心养病。”镇国将军夫人又道,“好好的一个女儿给了你,你瞧瞧如今天被消磨成这什么个样子,年纪轻轻的人,说晕倒就晕倒,你不心疼她,我心疼。”
镇国将军夫人的话意思很明显,只要五姨娘在家里,是不可能让他将妻子接回府。镇国将军夫人走后,将军府的管家按照吩咐进来催促送客。大爷就这样连大夫人面都没见着,就被将军府的管家送了出来。
对于大爷在镇国将军府里发生的事,刘紫月本来不知道的,但是因着前个儿五姨娘的投白绫寻死,那天的事渐渐地从五姨娘的房里传了出来。青曼是家生子,刘紫月的几个丫头中属她的消息最是灵便。因此府里的传闻刘紫月也知道一些。
这天夜里刘紫月洗漱完换了寝衣,正准备打发了身边的下人,正式开始偷偷练功的时候,院外头有人尖声喊了一声救人后,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呼喊声响起。
“怎么回事。”刘紫月听着响动走出听雨阁,朝着远处被火把,灯笼照得红亮处看。
“不过听着前边的小姐妹说,是五姨娘跳湖了。”青蔓道。
“人救上来了吗?”刘紫月道。
青蔓道:“具体的还不知道。”
“回去,院子落了锁,大家早点睡。”刘紫月道。离得远,透过火把灯笼掀开的一角光亮,旁观别人可悲人生的混乱一角。离得远些,也只是远远地窥上一眼,别人的喜怒哀乐,如戏的人生大都被深沉沉的夜幕给包裹着。
作为女儿,她也不好参合到父亲的房内事,披上下人们递上来的,祖母前些天赏下的黑色锦缎银丝绣寿字团花披风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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