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闻言,整个人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伸出一指,指向苏氏,“你……你胡说些什么!苏氏,我可真是想不到,你为了置我于死地竟然这般不择手段!”
苏氏却是冷笑,“我胡说?柳姨娘,谎话说多了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她顿了顿,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梨儿曾经亲口同我说过,柳姨娘说她腹中这个孩子根本留不得,倒不如直接借了萧清然的手将这个孩子打掉!这样,还能博得丞相爷的怜惜!”
苏氏这番话,掷地有声,听得萧山海不得不信。
他转过身来,看着柳姨娘,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说?”
柳姨娘怕极了,神色再也没有方才那般的淡定自若,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萧山海身旁,拽着他的袖子,哀求道:“老爷,不是的老爷!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她就是想陷害我,老爷你可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啊!”
萧清然看着柳姨娘与苏氏这幅狗咬狗的场面,笑道:“姨娘,你冤,全天下就你最冤,咱们萧府人人都想着害你,人人都要陷你于不义,就属你最干净。可是,天底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肚里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可以不说,但难保会不会被人查出来,这可就不好说了。”
就算柳姨娘抵死不认,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去慢慢查出来。
柳姨娘听着萧清然这番话,仿佛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似的,乍然暴起,指着萧清然厉声骂道:“萧清然!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你这个害死我孩儿的罪魁祸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乱说?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为我的孩子报仇!”
她这话说的极是狠厉,又是威胁又是咒骂,萧清然觉得不痛不痒,倒是老夫人听了狠狠的蹙了蹙眉,“柳茵茵,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报仇?你想都不要想,今日,你就把你这条贱命交待在这里吧。”
萧山海听了,却是继续追问道:“柳茵茵,你给我说实话,你肚子里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柳姨娘不理他,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笑声,“要我的命?好,你们要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茵茵,你莫不是傻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们谈条件。”萧清然嘲讽道。
“呵,”柳姨娘神色癫狂,她直勾勾的看着萧清然,刚要说话,就被张嬷嬷一巴掌扇倒,逼迫她跪在了地上。
“柳茵茵,你也该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了。”老夫人阴恻恻的看着柳姨娘,目光阴沉。
她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厮走了上来,手里提着两个大大板子,站在了柳姨娘身后。
而张嬷嬷更是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绢布塞进了柳姨娘嘴里。
“打,只要不是没气了,就不许停!”老夫人冷声吩咐。
那两个小厮也不客气,直接架起了柳姨娘将她放倒在一把长凳上,动作利落干脆极了,手中拿着两个又宽又扁的竹板子立在一旁,待听了老夫人的吩咐,立刻毫不手软的打了起来。
那竹板子底部还有一根根的倒刺,没入皮肤时,便十分锋利的扎了进去,再抽出,霎时间,柳姨娘的衣服上便被血水浸湿浸透。
那种痛,痛到了柳姨娘心底,痛的她额上滴滴冷汗直流而下,叫也叫不出。她额上青筋毕露,一双妖媚的狐狸眼满是恨意的盯着老夫人与萧山海。
她兀自忍耐着这种极致的痛楚,双手紧紧握成拳。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她便再也支撑不住的垂下了头去。
萧山海看着这一幕,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本想阻止,只是刚才苏氏的那句话,犹如一颗种子埋在了他的心中,算算那个孩子的时间,他竟是真的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而他对柳姨娘的感情,其实也远不如当初那般热烈了。只是看着她如今这般受苦,心底也忍不住溢出了一股子酸楚。特别是当他触及到她眸底浓烈的恨意时,这种感觉便愈发清晰。
可待他看到柳姨娘垂下头时,他便再也忍耐不住了。
“住手!”
萧山海几步走了上去,阻止了那两个小厮还要落下的板子,将柳姨娘口中的绢布拿了出来,“茵茵,你可还好?”
柳姨娘口中的绢布被抽出后,她便“哇”的呕出了一口鲜血,有气无力,脸色苍白,却是不看萧山海。
她偏着头,低声笑着,那笑声虽然微弱但却带着点得意。
她在得意什么?
萧清然被柳姨娘这般不同寻常的模样惊的眉心一跳,与此同时,她竟觉得心底有一阵抽搐的疼痛一闪而过。
她大步走了上去,也不顾蹲在一旁的萧山海,“柳姨娘,你笑什么!你给我说!”
柳姨娘嘲讽的看了萧清然一眼,眸底的笑意愈发浓厚,“萧清然,你不是很得意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你将苏氏玩弄的团团转她还帮着你一起对我落井下石?”
萧清然眯了眯眼,一巴掌打向了柳姨娘,“我不该得意吗?至少,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不是我。”
“哈哈哈……萧清然,你以为你自己多聪明?其实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终生!”柳姨娘痴痴的笑着,她发丝凌乱,身上又血迹斑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柳姨娘!你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萧清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