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海早就听下人说了情况,见老夫人这般生气,便忍不住为柳姨娘说起了话来,“娘,茵茵毕竟刚刚小产,身子不好,您多包容些。”
“包容?”老夫人冷笑反问,看向萧山海的眼睛里都是失望,“清然这么小都懂得体谅我这个老太婆,她柳氏一个贱妾却不懂得?你也不懂得?”
“儿子不敢,儿子这就去看看。”萧山海不敢与老夫人呛声,他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定睛看去,却见是一人坐在一抬步辇上,一路晃晃悠悠,好不自在。
等到了门口,下人便把步辇放了下来,柳姨娘动作极其缓慢的从步辇上走了下来,软着嗓子道:“妾身来迟了,叫老爷老夫人久等了。”
她神色如常,好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没事人一样的走到萧山海身旁。
老夫人见她这般,更是生气,“贱妾柳氏,给我跪下!”
柳姨娘睁大了眼眸,竟是道:“老夫人,妾身身子不好。”她说罢,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可她将将说完这句话,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便直接走了过去,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厉声斥责:“柳氏,见了当家主母,理应行礼,若不行礼,则为不敬。坐着步撵进入正厅,更是大不敬!”
柳姨娘被这么用力的一踹,直接跪在了地上,她脸色发白,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萧清然见得她这般,忍不住开口讽刺道:“姨娘,您的派头好足,清然方才那么一见,还以为是打哪来的贵妃娘娘呢!”
她这话一出,萧山海脸色立刻一变,“清然,此话不可乱说!”
老夫人冷冷的瞥了萧山海一眼,“她既做的出,就不准别人说了?”
“娘,这步撵是儿子赏给茵茵的,念着她小产完行动不便,您要怪,就怪儿子吧。”
“你给我站到一边去,内宅之事,你一个大男人管不着!”老夫人指着萧山海,神色激动,似乎是情绪波动的缘故,她又有些喘不上气了,捂住心口隐忍着的模样,看的萧清然心惊不已。
萧山海也生怕老夫人发病,不敢再气她,连忙后退几步,不再说话。
“苏氏,柳姨娘眼下也在这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萧清然冷眼看着苏氏道。
苏氏看着柳姨娘,面容扭曲,“柳姨娘!你害的我好苦!你逼迫我为你做事,害得我现在失去了清白,竟还险些成为杀人犯!”
柳姨娘却勾唇柔柔一笑,“逼迫?我逼你了吗?”
“若不是你威胁我,又许诺我好处,我怎么会一时头脑发热偏与你合作?是不是你让梨儿告诉我,倘若我不为你做事,你便就要将我赶出萧府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倘若事成了,你便会帮我爬上大少夫人的位置?”苏氏冷笑连连,此事其实她是有私心的,若她真的不愿,柳姨娘也不能逼迫她,可眼下,她也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姨娘头上才能够脱身了。
老夫人这般厌恶柳姨娘,在自己与柳姨娘之间,她一定会把柳姨娘认为主谋!借机狠狠责罚柳姨娘!
“柳氏,你还有何要说?”
柳姨娘神色未变,只是轻轻一笑。她脸色虽然苍白,但这般看着也别有一番不同的风姿,“只听着这苏氏的一面之词,老夫人就认定了这一切是妾身所为?”
“这是人证!”张嬷嬷站在老夫人身边,替她顺着气,一边狠狠的瞪向柳姨娘。
“人证?”柳姨娘嘲讽似的弯起了唇角,“当真是人证吗?只怕这话张嬷嬷你自己说着都觉得底气不足罢?这种一面之词,可当不得人证!我倒是想要问一问苏氏,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平日里,话也没同你说过一句,你为何要如此栽赃我?”
苏氏张了张口,她压根就没想到柳姨娘会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撇的如此干净!
可她转而一愣,是了,平日她们之间确实是话也不曾说过一句,传讯都是靠梨儿来通知她的,她至今也不过是见过柳姨娘一面罢了。
萧清然看着苏氏这般神色,也知道柳姨娘所言非虚,“精彩,姨娘,您做事一向这般谨慎小心,清然不觉得奇怪,可偏偏那梨儿百密一疏,一不小心就出卖了姨娘你呢!”
“你什么意思?”柳姨娘敛了脸上的笑意,颇为警惕的看着萧清然。
萧清然拍了拍手,下人很快便呈上了一枚玉镯,苏氏见了那玉镯立刻眼放光彩,霎时间就站了起来,坚定的看向了柳姨娘,扬声道:“姨娘,既然你不认同我说的话,那你可认得这玉镯?”
柳姨娘盯着那玉镯看了许久,片刻后嗤笑出声,“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镯子罢了,我怎么会认得?”
“您当真不认得?”这回却是连萧清然也问了出声。
柳姨娘只觉得那镯子看着眼熟的紧,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个玉镯是梨儿,她珍视的很,轻易不离身,府中很多下人都知道。只因这个玉镯,是丞相爷赏给她的。”苏氏淡淡道。
“就算是丞相爷赏给梨儿的,那又如何?老爷打赏下人一些东西,也是很正常的。”柳姨娘拂了拂她头上的发簪,幽幽道。
苏氏却是微微一笑,“姨娘,看来此事你确实不知道吧?”她眉目间净是嘲讽,“丞相爷可是答应了梨儿要纳她做妾的,这个玉镯正是老爷赏给梨儿的信物。”
柳姨娘闻言一惊,她抬眸看向萧山海,萧山海却神色淡淡。
“可有此事?”老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