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便是福祸相倚,前一刻还担惊受怕我为鱼肉,下一刻却柳暗花明重获新生,甚至于还得了个意外之喜。
竟然户籍有着落了,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落地了。
这才是好人有好报的正确打开方式嘛,陈辰如此想道,只是下次别再来的这么惊悚好吗?
事实上也是孙明编的故事好,或者是孙明的人品值得人信任,这才骗过了县衙。若是反之,人家只需稍查一查,比如死去双亲的姓名啊,那孤儿的姓名去向啊,大概率仍会露馅的。
四位德高望重之人都是老人家,反正陈辰一个也不认识,反正知县也是客气的与这些人见礼,反正沈淼与这些人连说带笑的客套着。他只是找了张凳子坐下,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寒暄。
只是四位老人家仍会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想来是在打量他,毕竟这些人如今都已知道自己摆摊叫板的初衷。
现在想来,有个同情分也是好的,但愿这些人是真“德高望重”,不至于睁眼说瞎话。
孙可站在他的身旁,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伏到了他的耳旁,轻轻的开始咬耳朵。
“外面有人开盘口,沈淼一赔二,你一赔五,目前你的赔率仍在升。”
陈辰有了户籍心情大好,听到此言眨了眨眼,顿时心中大喜,这不是老天给我送钱来的么?虽然赔率有点低,但总好过没有啊。
两人鬼鬼祟祟的背过身,过了一会,孙可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房间。
他的戒指当了两贯钱,但花了一些,孙可与孙恒身上有一些,三个人把铜板全取出来刚好凑了两贯。按他的要求,出去把这两贯钱全压了自己。
奇怪的是孙可的态度,自之前拿命相赌后,孙可竟然出奇的不再质疑自己,就比如刚才,他竟然没有聒噪几句“你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赔到底裤都没。”之类的话。
寒暄总有结束的时候,随着知县的一声轻咳,各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这位一县之主的发言。
陈辰与沈淼一人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至于五位“考官”则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每人一张椅子坐在前方。
很快,规则已经定了下来。
不限主题显然是不行的,因为没有了对比,一首定胜负也是不行的,因为偶然性太大。
所以知县宣布了规则。
共写三首,诗词均可,至于主题则是随机拟定,先是此时正值春季,就以“春”为第一首主题。
然后二人都是年轻才俊,第二首便是以物喻己。至于第三首,还是与二人年轻有关,因为二人都未成亲,便定下了“情”这一人世间永恒的主题。
当然是限定了时间的。
到目前为止,所有一切都显得很公正,充分考虑到了各种偶然因素。
那边沈淼已经开始皱眉沉思,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驻笔时而欣喜。而陈辰则是呆坐桌前,久久未曾动笔。
他在想该抄哪一些,以及想到的诗词里哪些繁体字自己会写或者相对少一些,能让自己糊弄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沈淼写得很快,第一首已完成,第二首看来也快了。而陈辰仍是呆坐,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多少有些诡异,或者说高深莫测。
的确是高深莫测啊,没有人懂他的实际情况。但既然敢以命去赌,显然是胸有成竹,此情此景不是高深莫测是什么?
想了一会,陈辰笑了笑。
想要避免繁体字是不可能的,反正自己多了一个不世出的师父,不把他老人家推出来顶锅怎对得起老族长的一番苦心?
抄哪三首也有了眉目,他并不完全知晓这个世界少了哪些著名人物,所以不能乱抄。第一首写春,苏轼有一首可以用来牛刀小试,毕竟许清菡跟他确认过没有苏轼这号人。至于第二首第三首……那就挑北宋之后出生的大家,总不可能你提前出生了吧?
说起来这个沈淼的才名确实是名不虚传,他只是又想了一会,人家第三首似乎已经完成了,正在擦汗吹墨,而自己这边还没动笔。
沈淼适时的转过身向他看了看,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人家交卷了。
他却一笔未动。
知县笑眯眯的向他走了过来,然后指了指燃着的那柱香。
一看之下,陈辰心道不妙,因为这才几分钟的时间?这柱香竟然快烧完了,不是说一柱香约等于半个小时的么?这是动了手脚的?
一柱香烧完,即是结束。
陈辰吸了一口气,终于握起了笔,然而还未来得及蘸墨,笔头竟然掉了,掉了……顿时目瞪口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知县大人亦是合不拢嘴,作震惊之色,然后反应过来的知县作暴怒状,连声喝骂。
可惜喝骂归喝骂,笔头终究是粘不上的,当今之计,似乎只有去取笔了?事实也正是这样,知县一边骂一边着人赶快去取笔。
演技真好,陈辰心中冷笑。
总感觉到没这么简单,没有到在这里等着呢。都是套路,都是套路啊。先是这香,后是这笔,一环套一环啊。
也是自己迟迟未动笔,按照正常人,若一开始就发现笔头会掉,必然会扰乱心志,如果磨磨蹭蹭取回来的笔仍是如此呢?暴怒之下还能写诗?心境不对,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看?加上时间呢?时间不够了啊。
现在想来出的题也有问题,这第一首和第二首还好说,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