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身先死!
陈辰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衰?前一次学***救许清菡,差一点点就把命给丢了。这一次为了解救孙小妹,又把自己给陷入了险境,或者可以说是绝境了。
尽管不熟悉这个世界,但他能够想出拿不出一纸户籍的后果,流放、充军,牢底坐穿或是狗头铡伺候?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自己吓自己,他也不明白这个沈淼为何与自己势同水火、似有深仇大恨似的。以这沈淼的能量和态度,当有这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还不往死里整自己?
从广场往衙门来的途中他曾检查过腰间的匕首,不曾丢,还安静的在套子里沉睡。当时他曾想过自己该如何应对,想来想去发现一旦曝光将无计可施,任你巧舌如簧说破天也没用。本就有心整你,自己又亲手奉上借口,怎会不往死里搞你?
所以似乎唯有暴力一途。
趁人不备,胁持住一人,然后退出县衙。只是这样一来虽然命保住了,可惜这一生也就完了,从此暗无天日、战战兢兢,一辈子提心吊胆地做着那过街老鼠。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沈淼,发现此人正眯着眼状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已说明了他真实的态度。
好死不如赖活着!总好过受人折磨然后身亡吧?陈辰一犹豫,已经来了两个衙役,正快步向自己走来。
然后孙恒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看不到孙恒的脸,但能感觉到孙恒很紧张,握着拳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就是这个动作,让陈辰彻底放弃了暴起发难的企图。
就算他跑了,但孙家跑不了啊,这不是牵连到人家了么?大言不惭的要搭救人家,结果反而把人全家给牵扯了,这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束手就擒吧,他决定放弃挣扎以及辩解,免得徒招羞辱,至于将来……将来再说。
于是他拉了一把孙恒,将其轻轻推开,然后摇了摇头。任由衙役一人一只胳膊控制住自己。
他本想跟孙恒说些什么,孙恒也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两人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留下两声叹息。
押住了他的衙役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名五旬公人,等待着下一步的安排。
那公人微微撇了撇嘴角,正打算开口说话时,只听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拐杖点在石板上发出的清脆的咄咄声。
一声“且慢”,紧跟着一个拄着拐杖、气喘吁吁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
老者发须皆已白了大半,看起来应已过了花甲之年,黝黑的皮肤和满脸的沟壑说明了他曾经历过的风霜,浑浊的双目虽然无神,但也透出一股历经世事的沧桑。脸庞很瘦削,但看起来还算矍铄。
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扶着老者另一只胳膊、同样气喘吁吁的孙可,刚才忽然消失不见,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孙可。
想来孙可是在听到自己以命相赌,怕自己输了真会丢命,然后搬救兵去的。
所以老者的身份已呼之欲出。
之前孙实曾言过,老保长与附近保长都被召去县衙了。
加上那声“且慢……”
陈辰笑了起来,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叫什么?嘿嘿,命不该绝啊,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族长爷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到?让辰儿等得心焦。”
他没有猜错,老者果然是孙氏族长兼孙家村的保长、孙可的爷爷孙明。
听他此言,孙明呵呵笑了起来,虽然声音苍老,但没有人怀疑其声音中的慈祥之意,就像是对着自家的晚辈时发出的笑声。
拄着拐杖走到陈辰面前,孙明拍了拍他的肩。
“娃儿,你很不错,你做的好,爷爷来了,虽然晚了但还不算晚。”
在场中人,除了孙家村数人,没有人知道这两人乃是头一次见面,因为这两人的神态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了。
也只有孙氏兄弟才知道孙明跟陈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后,孙明转身向着在场官位最高的知县行了一礼,虽然两人地位悬殊,但年长者为尊,所以知县立刻站了起来客气的还了一礼。
“孙保长,这位陈公子……您老认识?”
孙明又看了陈辰一眼,笑眯眯的道:“回知县大人的话,小老儿不仅跟他认识,事实上,这娃儿正是我孙家后人。”
额……陈辰觉得这位老人家真是个实力派,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其神态连自己差点都被骗进去了。不过想来问题不大,他既如此说,想必已经编造好了。
“这娃儿啊,打小爹娘就没了,被一个游方僧人给带走了。后来一直跟僧人隐居在大山里,是以没有户籍也不识世事,口音也不同。前些日子他师父过世,他便还了俗,按照师父生前所言找回了族里。可惜事出仓促,还未来得及给他落籍,说起来真是小老儿的罪过,还请大人见谅。此时倒是正巧,小老儿就做这个保人,给他落了这个籍吧。”
“他虽然随他师父姓陈,但实在是我孙家后裔啊。”
“哦?”知县眨着小眼睛,露出新奇的神情。
孙明又是呵呵一笑。“大人不妨让其把斗笠取掉,看看他头发便知,这是才还俗没多久还未完全长起来,所以才用斗笠盖住了短发。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旁人不知内情,总归是人多嘴杂影响不好,毕竟娃儿将来还要娶妻生子呢。”
屋内人的目光又齐齐转向陈辰,陈辰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