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武穆此时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明白过来,显然是这一帮朝臣因为自己指责徐国公的话,而想要将自己排除在朝议之外。
对于此,岳武穆自然是不能容忍的,但这些人又是抓住自己言语上的毛病,来暗中中伤自己,实在是可恶至极!
“下官耻于和你们同殿为臣!”
岳武穆一甩袖子,桌案上的东西也不收拾,便是走出了金銮殿偏殿,朝着公孙庆国与包义的方向追了去。他不得不这样子做,否则的话,群臣会拿着这一番事情,在太皇太后面前弹劾自己,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下不来台。
“议事吧!”
徐天然见着岳武穆离开,便是咳嗽了一声,脸上也不由得威严起来。
“边关大事,现在皇上还不知晓,我们暂且商议一个法子,看能不能让小皇帝安安心心的……”
与此同时,重阳宫前,守卫张宗义将公孙庆国、包义和岳武穆三人拦了下来:“皇上病中卧床,非召见不得擅入!张公公,你可以进去,其余人留在这里!”
“张宗义!哼,我们是来关心龙体的,代表了群臣的意思,你若是阻拦,怕是吃罪不起!”
“在下只尊皇上谕旨,不尊群臣号令!”
张宗义脸色严肃的站在重阳宫宫门前,双手抱着自己的长剑,显然是要阻止几人进宫。
“哎呀,张侍卫,不要动怒!几位大人,也消消火!老奴这就进去问皇上的安,请一道口谕便是了!”
见着张宗义如此情景,张生全赶紧上来打圆场,他可不想这些人在重阳宫前起冲突。刚刚朝堂上的众多事情,他也是见到了,那种剑拔弩张的程度,让张生全到现在脊背之后还嗖嗖的发冷。
说完之后,张生全便是推开重阳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重阳宫中的朱勉早已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便是躺在了龙榻上,额头上搭着湿毛巾,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已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张生全进来之后,顺手带上了宫门,见到躺在床上的朱勉,跪地请安后,却并未开口讲公孙庆国等人前来看望龙体一事,反而是讲起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看样子,边关上的事情,他们终究是要想办法,把一切过错推到朕的头上,实在是可恨!”朱勉听完张生全的叙述后,脸色阴沉了起来,他很明白朝堂上一些臣子的花招,无非是想要撇清自己的责任,到头来让他这个少年天子来当替罪羊。
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自己这个少年天子,恐怕就要被人当成是真的昏君了。或者换句话说,更狠一点的,就是当今皇上无能!
“皇上息怒,问题是现在公孙大人、包大人和岳大人在宫门外候着呢,想要见您!”张生全直至最后,才说出正经事情,“皇上,您怎么看?”
听到这里,朱勉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看样子,朝廷上的兵部尚书徐天然,在排挤一些反对他的臣子啊。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们退出参与朝议呢?
“让他们进来吧!”
“老奴明白了!”
张生全拱手,便是知晓了朱勉的意思,后退出了重阳宫。
“皇上口谕:宣召户部尚书公孙庆国、刑义、镇国将军岳武穆觐见!”
等候在重阳宫门外的三人,听着张生全这么说,便是瞪了一眼张宗义。张宗义恍若不曾见到几人的眼神一般,道:“几位大人,请了!”
说完,张宗义站到一边,不再挡住几人的去路。
重阳宫中,公孙庆国、包义和岳武穆三人见礼完毕后,公孙庆国率先开口:“皇上,听说您一病半个月,不知是否严重?”
朱勉躺在龙榻上,额头上搭着毛巾,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望着三人,道:“起先只是觉得身体乏累,难以入眠,太医院的***给朕开了几副药以后,好了些;但几天前,却是又感觉病情加重了一样,只觉得神思恍惚,眼冒金星,终日只是嗜睡,不能清醒!”
“皇上保重龙体啊!”
几人闻听朱勉所说,连忙神色之中流露出关切的意思来。
“要不要现在再把太医院的人叫来,为皇上您诊治一番?”
“早上已经诊过一次脉了,太医也诊断不出什么具体的病症来,没得办法,朕只好让他们开了几副安神补脑的药!”朱勉说话的语气,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兴许是前一阵子东北边境的事情弄得!现在,也不知道这东北的盛京府,究竟怎么样了?也没有个准确消息!”
朱勉说完最后一句话,瞥了眼侍立在龙榻前的几人,想要从他们的神色中得到些什么信息,但令他失望的是,三人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紧张的表情。
这些人明明知道盛京府失陷的消息,却不想让自己知道,其中的意思,朱勉的猜测之中,一部分恐怕是真的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另一部分也恐怕是他们真的不想让自己知道。
至于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原因,无非有两个,一个是怕朝堂上一些权臣暗中追究,到时候保不住自己的乌纱帽;另外一个恐怕就是觉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暴跳如雷,当场就冲入金銮殿,引发君臣之间的冲突。
“皇上,龙体要紧!”
“朕的病情,朕知道,你们下去吧!”朱勉原以为这三人,会有些骨气跟自己说盛京府失陷的事情,此时看来,是自己看错人了,“回去告诉众位大臣,就说朕的身体好着呢!”
三人一听朱勉这么说,赶紧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