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此事?”傲正皇很是震惊,从他登基到现在,三十多年了,天龙国还从未发现过食草根树皮果腹,食观音士充饥,或是易子而食的情形,这太不可思议了。
“回皇上,大皇子怕巴蜀的情况被皇上得知,自是瞒而不报。他不仅不报,反而把巴蜀有旱灾的这几座城池关闭,派兵驻守在城门口里,凡是有灾民试图出城,全部杀无赦。故这几个月以来,几乎少有灾民能逃得出来。”张御史信誓旦旦,他做为御史,平日里都是很稳重,也很冷静的,可是今天却少有的愤怒。
“张御史,既是少有灾民能逃得出来,你人在天京城,又如何得知?再者,那巴蜀地区发生旱灾,就算是有灾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今你却把这屎盆子扣在大皇子头上,红口白牙的你怎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你居心何在?”还未等傲正皇开口,保大皇子派的赵学士在欧阳丞相的示意下,就迫不及待的先叱责开来。
“下官虽没有亲眼见过,但大部分的同僚都知道,下官的老家就是在巴蜀的蓉城,前阵子老家的侄子前来投奔与我,侄子找到下官时已是不成人形。下官惊闻此事,也是万万不敢相信,不敢声张,悄悄派了得力的心腹入巴蜀查探此事。”张御史说到这里,停下来愤怒的看着赵学士,直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睛。
“然后呢,说不出来了吧,你根本就是在污蔑大皇子。皇上,此人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还请皇上定夺。”赵学士见张御史说到‘派了心腹去查探此事’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以为张御史是理亏。他其实并不是保大皇子派真正的核心人士,对此事他自然不知,自是以为自家大皇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于是不依不饶的道。
“张爱卿,你有何话说?”傲正皇直了直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御史,闲闲的开口道。
“回皇上,臣万万不敢危言耸听,欺瞒皇上。方才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我这心腹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快马加鞭的从巴蜀赶了回来。他说……他说现巴蜀的蓉城、沈黎郡、青衣县、绵洲等地,现在简直是人间地狱,惨不忍睹。此人身手不错,若非他亲自前去,微臣也万万不敢相信,现巴蜀地区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请皇上早下决断。”张御史朝着大殿之上的傲正皇拜了下去,他的他的声音低沉微哑,脸上早已不复平时的从容,有的只是无边的愤怒和沉痛。
“张爱卿,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你空口白牙,你可有证据?”傲正皇面无表情的望着张御史,严肃的说道。
其实将将乍听之下,他虽然表面保持平静,内心却已在翻江倒海。他怎能不震惊,食树木草皮,食观音土,易子而食,他简直闻所未闻。
他从登基到现在,在他的治下,不敢说百姓们个个都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但至少大部分的民众都能做到衣食无优。
他一度以此为荣,可现在,却听到百姓们过得如此凄凉,连饭都没得吃,他心中沉痛不已,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