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为赵初心专门设下的宴席很快就到了。
在孙彩兰的安排下,李府在前院搭起了一个戏班子,特地请来荣城名旦何芳菲唱了一出玉堂春。
毕竟只是一场小辈的洗尘宴,李府宴请的人其实不多,可让这些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宴席居然能请动楼家的三少爷?!
赵槐脱了军装,穿着西装马甲出现。
他眉目精致如墨似画,眼眸转动时居然比女人还要美丽,可没人敢将他当女人看待,因为这少爷的手段实在厉害,雷厉风行的作风居然比当年的楼凌峰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低头与赵初心交谈,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那少女咯咯直笑。
下人们面面相觑。
听说楼三少早年曾经救过表小姐一命,后来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朋友?
众人又露出暧昧的目光。
瞧这三少爷殷勤又讨好的姿态,哪是朋友那么简单。
李婉儿端坐在圆桌前,望着远处的赵初心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
另一边的李珍玲则是恨得险些咬碎一嘴的银牙,赵静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好处都让她拿了。
这时蓝琉璃风尘仆仆的进屋,她手里拎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匆匆要往院子里走。
李珍玲眼尖的看到母亲的身影,她看一眼四周,低头朝她跑去。
“妈,你回姥姥家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她拉着蓝琉璃,抱怨的说。
与离开时的恼怒不同,蓝琉璃笑容满面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不是回来了吗?先让我回屋里换身衣裳,一会儿还要出来见客。”
李珍玲指着她手里的箱子:“这是什么?”
蓝琉璃不打算隐瞒,她拉着女儿来到角落,将箱子开了一道细缝。
里面装着满满的珠宝首饰。
“妈……你带那么多珠宝做什么?”李珍玲吃惊的问,“难道是给我的嫁妆?”
蓝琉璃笑起来:“傻闺女,你是我的女儿,嫁妆还能少吗?等到你出嫁那日,必定要风风光光的。”
李珍玲听到这,不由得满意的笑了,也忘了询问母亲拿那么多首饰的目的。
等到李珍玲回到前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与楼三少谈笑的赵初心。
她不满的冷哼一声,趁现在尽情的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李珍玲回到坐位,刚落座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尖叫。
不知哪个冒失丫头打碎了碗碟,玻璃落地的脆响引来了孙彩兰的关注。
“发生什么事了?”孙彩兰将目光投过去,语气威严。
远处李珍玲与李婉儿交换一个眼神,李婉儿淡然自若,李珍玲则是得意的勾起嘴角。
丫头慌慌张张的说:“我刚才看到了一只死老鼠……”
孙彩兰皱起眉:“一只死掉的畜生,叫人清理干净就是,用得着一惊一乍的?”
丫头战战兢兢的说:“是……是那只老鼠死得太吓人了……”
孙彩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路边确实躺着一只浑身血淋淋的老鼠,这老鼠不知被什么人斩断了双足,死状十分诡异。
身后传来李珍玲的惊呼声:“白雪……”
孙彩兰转过头看她。
陈佩佩出事那会儿孙彩兰还未进门,于是李珍玲好心的讲解:“奶奶,你有所不知,就在几年前咱们家里养了一只叫白雪的猫儿,表姐生日那天,那猫不知被什么人斩断手脚丢在池子边,和这只老鼠的死相一模一样,他们都说是周妈妈的鬼混作祟呢……”
孙彩兰向她投去一个极为反感的眼神,怒斥道:“无稽之谈!一只死老鼠罢了,叫人打扫干净,别吓着园里的客人!”
这时候赵初心和赵槐一起走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斜襟衫,蓝色澜裙,缓步走来的时候裙摆间露出一双浅蓝色的布鞋,看上去虽不算出众,却也精致动人。
“出什么事了?”
丫头战战兢兢的重复:“表小姐,是一只死老鼠。”
赵初心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哎,这老鼠怎么死得那么奇怪。”
李珍玲冷哼:“是呀,好奇怪呢,表姐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些事,之前家里可都是风平浪静的呢。”
她故意提高声线,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赵静是个煞星,一回来就招惹事端。
孙彩兰面色一变,挥手叫下人过来收拾,正待叫众人散去之时,顾姨匆匆从门外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孙彩兰皱起眉。
“老太太……”顾姨跑到她面前,扑的跪下,“荷花池里的红鲫鱼死了!”
孙彩兰身形一晃,握在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摔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
众人屏气敛息,不敢吭声。
孙彩兰没什么爱好,闲着无事就是喝喝茶,养养鱼,而养在花园的池塘里的,正是孙彩兰亲自挑选回来的鱼儿。
虽然这些鱼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可她平时却宝贝得紧,不仅专门找了个人定时定点的投食,上回小少爷不过是贪玩往池塘里丢了几块石子,砸伤了她的宝贝鱼儿,她立即罚李敏德三天不准吃喝,最后把人饿得险些晕过去。
李珍玲听到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池塘里的鱼怎么死了?
明明她的计划只是弄死一只猫,因为找不到猫才用老鼠代替,以此勾出周妈妈的往事来。
虽然她也想过要对继奶奶的红鲫鱼下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