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本就是蛮荒之地,也就夏大德的凶暴鲁莽,却又粗中有细,威德兼备方可镇住这篇领土,自然不比新国这样自由,还平分龙椅。纵览西凉上下,能有这样待遇,敢跟夏大德这样说话的人也只有一人了,此人便是蔡龙羽。
蔡龙羽现在被封为亦力把里汗,掌管曾经亦力把里大片领土,虽然有时听调不听宣,但夏大德格外仰仗此人。而关键时刻,蔡龙羽也往往是夏大德最有力的支柱。此人乃是新国开国大将,夏大德特准他剑履上殿,不必行单膝跪拜之礼。蔡龙羽可没觉得这不过是荣耀,岂能当真如此,他每每上殿倒是当真不跪,还真的是一身戎装。
按说一般这样的人大多跟国主是离心离德,最终反被国主所灭,但蔡龙羽不然,只要夏大德在重要的事情上知会一声什么,即便不悦他也会无条件的支持夏大德,十分仗义和忠义,于是夏大德就更信任他了。两人这些年相处的十分友善,随着年纪渐长,就更念同乡同袍之旧情了。人有时候老了,自然要怀旧一些。
蔡龙羽上了殿来,给夏大德抱拳拱手之后,面对刚才发话的大臣,冷哼一声,那大臣讪笑两声道:“见过亦力把里汗。”
“尔等小人胡言‘乱’语,跟我见礼只怕是辱没了我。”蔡龙羽挥了挥胳膊说道:“陆家征讨无道大明,建立新国政权,而我主与新国皇帝陆炳乃是八拜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同心同德兄弟齐心。本来新国建立,两大国和谐往来再无战事,互相扶持方可保万世基业,此乃好事,你们这么一挑唆两国开战反倒成了坏事。当年西凉建国之根本就是我与王上所率的陆家军。故此我们虽视大明为天朝上国也不过是为了权宜之计,更是给陆家面子,仰仗的是陆家,当时陆家是大明的守护者,故此才如此行事的。建国者王上也,但陆家乃是我国开国功臣。乃是根基所在,若是就此攻伐,此乃无心无义,势必受世人所耻笑。而现如今陆家反出大明,自己建立了政权。这就对等同于我们西凉的老友和根脉。咱们不与之友善,反而眼红,要与之开战。且不说胜败尚且未定,单说两国开战势必影响民生,到时西凉西面敌国入侵,国内动‘荡’怎么办?我们定当深陷‘交’战泥潭,难以脱身,国家岂不是要大‘乱’。攻伐新国。早有前车之鉴,当年乌斯藏与陆家结盟,就因心中不平。现如今却落个亡国之大祸,难道你要让西凉重蹈乌斯藏之覆辙吗?你居心何在!”
“龙羽切勿生气,他本无坏心。不过龙羽也言之有理,诸位大臣怎看?”夏大德说道,有争执就是好的,若是一边倒的要攻伐新国。夏大德那就为难了,只怕也不好完全违逆重意。蔡龙羽这人用的对。留的对,关键时刻总能帮衬着夏大德一把。
不过。蔡龙羽这人因为平时就不在朝,而且平日里略有嚣张跋扈,难改当年山东响马之脾气,虽然在军中如此粗鲁军威不低,在朝中却因不会来事儿所以人缘不济。
此时蔡龙羽这么一说,就有大臣反‘唇’相讥道:“乌斯藏岂能与我西凉相比,西凉幅员多广,乌斯藏又只有多大。再说乌斯藏原本是明朝的管辖领地,本来自主权就不大,而士兵多是民兵,战时候招之,不战则散之,就连兵器也是原始化的很,还不及我西凉五六年前所用。反观我西凉,虎贲之师,都是正儿八经的部队,战斗力强悍火器先进,岂能是乌斯藏可比?亦力把里汗,你这样说只怕是念旧主之情吧,是不是对我西凉不忠!”
“你!”蔡龙羽气的拔剑而出,夏大德淡淡道:“龙羽,收了剑,动不动就用武力恫吓,像什么话。还有你们也注意,议事就是议事,好好商议,群计群策,没事儿别扣什么帽子,上纲上线说的如此严重。你们都是本王的好子民,都忠于国家,这还没打起来,怎能自相残杀互相攻击?”
“王上所言极是。”众人齐声答道
夏大德又道:“龙羽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竖子不与为谋!”蔡龙羽指着那帮大臣怒道,虽然大家比较讨厌不会为人处世的蔡龙羽,但到底是有直言忠臣,不然西凉不能短短几年内东征西征还如此强盛。此时有人走出列来抱拳道:“臣以为亦力把里汗虽言语粗鲁,但所言倒也有些道理。”
“说说看。”夏大德道。
“臣以为我国火器乃是新国陆家所传来的,虽然近些年来有些发展,但陆家也未曾停止。与大明俞大猷部对敌当中,足见大明火器之犀利,若不是我西凉有铁骑部队,只怕难以攻克。但即便如此,大明依然败于陆家之手,足见陆家之火器已到通天之能,高于大明数倍。此一言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知己知彼实言相告。”那臣子说道:“据情报所知,大明原都城北京之役陆家从天而降,越千里之地突降京师,另有翼人相助,这才夺去了北京。大明皇帝朱厚熜仓皇而逃,逃至巴蜀建立政权,而此次他们的失败却又是陆家沿长江逆流而上,突现成都府城下。从天而降,翼人相助,逆流而上,这些我想诸位大人也都从军报中听过了吧。我等虽不明其中道理,更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这足以见陆家之武器先进,其军队之强悍。没错,新国是刚刚建立,但仅建一年,就可国泰民安境内无战事,而短短两月有余就可收复广西,云贵之地,克乌斯藏收于囊中,并把巴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