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言正在重灾区进行赈灾行动,河南东北地区的官员明知皇帝要来了,反倒是胆大包天的变本加厉,继续搜刮民财克扣赈灾物资。也不知道说他们是傻好呢,还是贪得无厌好呢。
于是乎百姓过不下去了,没了收成连房子也被决口的黄河冲毁了,人没了活路还管你是不是朝廷是不是皇帝,到处是揭竿而起,加之河南人多,队伍如滚雪球般壮大了起来。短短一天的工夫,乱民层出不穷,就在刚刚两个时辰前,各方乱民接了起来,有规模的群聚到一起,恰好鹤壁来求援,于是数千人朝着鹤壁支援而去。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啊。”朱厚熜得到情报后说道,他故作镇定下令进攻,因为有武将说这样军事素养的难民不成威胁。也的确如此,刚才那场大战中虽然是朝廷兵马败退,但只伤了十余人,但对方却付出几百人的代价,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朱厚熜这次学乖了,退居二线躲在重重守卫之后。没了朱厚熜的瞎指挥,行事反倒是顺畅起来,朱厚熜还洋洋自得说自己刚才做的铺垫好。攻城开始,鹤壁城内的难民得知自己难逃一死于是殊死抵抗,无所不用其极的抵抗和视死如归的态度让官兵们也不禁遇到了难处。但同样官兵也被逼到了绝路上,不把难民灭掉自己就得死,现在只能期盼着陆炳晚点到来。
陆炳没来,周围援军已到,所谓援军都是些衣衫褴褛手持简陋武器的农民,但蜂拥而至的态势让官兵感觉到了压力。他们如同蝗虫一般涌了过来,传令官喊出了皇帝刚才颁布的圣旨说什么造反杀无赦之类的,但难民的声音刹那间压过了传令官的话,谩骂声叫喊声就压过了传圣的声音。就算这些难民听清楚了,估计结果也是一样,不是没活路了谁愿意造反啊,怎么都是死不如造反来得痛快。
两边陷入了胶着状态,交战的时候互有伤亡,只不过朝廷兵马损失较少,但难民则死伤成片血流成河,而所谓的胶着状态也是单边的屠杀。就算是几千头畜生,斩杀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的,更何况都是人呢,到最后朝廷士兵们箭也射完了,火铳也没火药了,连手中的大刀都砍卷了刃,杀人杀的浑身是血实在不愿杀了。不少人如同失心疯一样,干呕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远处的朱厚熜看到这一切不为所动,作为帝王他足够狠心,乱民就该杀,让自己丢了面子更该杀,杀,杀,杀,杀的精光才好呢,看以后谁还敢作乱。
陆炳行在路上,突然听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探子汇报了关于河南那边发生的情况。陆炳当即决定日夜兼程赶到新乡,斜插向上与朝廷兵马成掎角之势,同时阻挡后续可能赶来的难民援军。陆炳心急如焚,只叹朱厚熜瞎胡闹。治标不治本无非是添乱罢了,更为河南人收到的人祸而感到惋惜,生灵涂炭的人民赶上这样的一位君主和这样的一个国家,只能遭受二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