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四年元月,大汉国皇帝陛下终于在汉匈谅解条约上盖上传国玉玺的大印。
这预示着,大汉国,这个已知文明世界中,经济综合实力最强,战争潜力最大,武器装备最好,士兵战斗力最强的帝国,将正式介入匈奴内战。
根据条约,匈奴帝国将把河套草原,及其周围约三百里的肥沃土地,当作赔偿,割让给大汉帝国。
同时,匈奴帝国大单于,必须每年向大汉国皇帝陛下进贡规定数量的牛马。
匈奴帝国必须保证,大汉国商人以及平民在匈奴控制区域的安全。
大汉国公民在匈奴境内,享有完全的治外法权,匈奴法律无权审理一位拥有大汉国国籍的平民。
而作为报答,大汉国仁慈,宽宏的皇帝陛下,将派出一支十万人的精锐军队,帮助他的外甥,匈奴帝国大单于于单平定持续数年的内乱,并稳定局势。
条约签定后,大汉国丞相大人田汾非常高兴,他对匈奴使者表示,大汉国是匈奴帝国的忠实盟友,两国和平的基础将就此奠定。
早被草原内乱的匈奴使者,哪里敢反驳半句,只有连声附和。
可是,这位可怜的使者,很快就发现,他签了条约,和没签是一回事。
一连半个月,大汉国的朝臣们根本就不和他谈出兵的事情,反倒是接二连三的催促匈奴人立刻,马上,迅速撤出已经属于大汉国的土地,否则,他们将被视为入侵者,遭到大汉**队的严厉打击。
可是,使者清楚,河套草原的实际控制权属于伊稚邪,而现在伊稚邪正在和单于军队激战,王庭处境举步唯艰。
单于的命令根本不能让伊稚邪的军队依从。
使者没有办法,只能哭着求见大汉国皇帝陛下。
他不得不合盘托出一切,大汉国年轻的皇帝听了很生气,使者几乎不敢看这位年轻地皇帝的眼睛。
使者明白。这位年轻的皇帝,本来非常非常的不想和自己这边签条约,但是,他的大臣阻止了他地敌对行为,并努力的说服了他。
他同样也为自己地撒谎行为感到羞愧,草原上的勇士。是从来不撒谎的,所以,他认为,他应该用自尽,来忏悔他的罪行。
但是,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还不能死。
这时候,大汉国对匈奴最最友善的大将军窦婴告诉他“你应该去找车骑将军劝劝吾皇,现在也只有他。才可以令吾皇息怒!”
使者说“行吗?”
大将军一脸正色道:“车骑将军,是汉匈友好地者,他非常,非常喜欢匈奴。而且他和皇帝陛下的感情很好,本大将军用人格担保。”
大将军似乎觉得这样说还不够劲,又继续威胁道:“尊贵的匈奴使者,你想必也听过我大汉国一句名言,匹夫之怒,溅血三尺,天子之怒。雷霆万钧,血流成河,现在吾皇很生气,要是万一吾皇决定不帮你们,改帮其他人,那么岂不是……”
他又摇头叹道:“既然使者觉得这样没用,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大汉国一样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使者立刻慌了神,忙赶去车骑将军府。
这时候李云正在紧张的守候在两位娇妻的身边,刘玫和卓文君的待产期都快到了,马上就要做爸爸的幸福感,令他飘飘然起来。
这时候,下人来报,匈奴使者求见,李云眉毛一笑,想起前几天宫廷会议。
当时与会者四人,天子,丞相,大将军,还有他,商议地事情,就是怎么在匈奴身上捞到最大的好处。
天子刘彻看上去很颓废,他很失望,他登基以来,虽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军事上,政治上,不断取得突破,可是,他亲手提拔的两个大臣,一个被证明为暴吏,另一个干脆就玩起了狐假虎威的把戏,甚至还把算盘打到了当朝重臣身上去了。
这令他地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自己地眼光产生了怀疑。
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怀疑自己,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会怀疑的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所以,刘彻现在经常疑神疑鬼。
有一次,主父偃从他身边走过,他刷的就拔出了配剑,质问道:“汝可有欺朕?”
这下子,把主父偃给吓傻了,主父偃无疑是一个异类,他虽然官居九卿,但住地还是一间寒酸的老旧宅院,他的俸禄,全部用来接济那些当年接济过他的人。
但他却不弄权,并不以职权之便,来安插一些亲朋。
他的妻子,一年只吃过三顿肉,他的孩子,甚至连一件新一点的衣服都穿不起,可以说这个人,几乎没有缺点,要是有缺点的话,那么,就肯定是,他完全的遵照刘彻命令行事,天子要他做东,他永远不敢做西。
这样的大臣,忠心是有了,可是却没了灵性和变通。
当时主父偃就吓了一大跳,最近天子的心情很不好,动不动就责罚身边的近臣,整天愁眉苦脸,所以,他一般不敢只敢悄悄的从天子身边经过。
天子见主父偃的双手扎在袖子里,以为,他从宫里要私带什么东西出去,便命令他脱下衣服。
主父偃死也不从,天子怒,令近侍强脱。
可衣服脱下来后,天子呆了。
原来主父偃实在是太穷了,他的俸禄,根本不能满足他在维持府上日常用度和一帮亲朋生活的同时,还有余钱来购置新的朝服。
这件朝服,还是他从前任太常的弃用的旧衣箱中翻出来,由贤惠的妻子,修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