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我没有向正门走去,而是绕路走向警局后门,与一般警局不同,溪城中心警局的后门是双开的大门,平常也都是紧锁的,今天照样如此。但我走到门前,拿出钥匙,自然的打开门从后门进了去。
进了后门直接右转,是向下的通道,来到地下一层穿过一条走廊,便是康灵所在的验尸房——这也是为什么警局后面会开着大门的原因。与国内平常尸检都在殡仪馆进行不同,溪城作为全国的刑侦尤其是法医解剖科研中心,有自己的专业设施和场所,也是因此康灵的不少同事经常在外到处跑,参加各类学习或是到大学举行讲座教学等等。
我自来熟的一推门就要进去,却发现门是锁死的。我透过玻璃窗向里面张望,没看到有人。
“康灵,快开门。”
没有动静,里面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我却一点不打算离开,就这么站在门外面,一直等了足足五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康灵,我知道你在里面。”
终于听见康灵泄气的长叹了一声,穿着白大褂的她从一边的角落里走出来,到了玻璃门前,不耐烦的看着我把门打开
“你怎么发现的?”
“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呢。”
“可是……挂在上面不才是我不在的迹象么,我故意放上去的啊……”
“一般来讲是,不过那件上面的口袋有点开线,这件我认得,是你平常一到周三穿的,而今天是星期四,那件该洗了,而且一般这个时间,勤劳的康灵怎么会翘班呢。”
我微微一笑,康灵对着我切了一声。
“你来干嘛啊——”康灵还没问完,我转过身,拿起她用来记录尸检结果的笔记本翻看起来“啊啊!所以说才不愿意让你过来,每次都到处乱翻!上次的止血钳你来了之后就找不到了,我还得现买了一个!”
“看看你最近有没有经手什么有趣的案子嘛,止血钳谁知道你放哪了。”我耸耸肩。
“你就快点说你要干嘛吧……”
我看也逗她逗得差不多了,拿出手枪:“这东西我该找谁?”
康灵眉头微蹙:“警备点三把左轮。平常老是来警局偷东西偷资料就算了,你居然这次把枪都偷走了?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我可能那么傻么偷枪,这是殉职的警察身上拿的,替死者还回来。”
康灵仔细一打量我脸上的伤,小声道“不知道又惹上了什么麻烦,真是……”接着她严肃了些,说“那直接去楼上随便找个人不就好了,来我这绕个弯干嘛。”
“我都好几年没上楼上了,没个认识人,枪拿在手里瓜田李下的怕解释不清嘛。”
“你最近不是接个案子么,接触的人呢?”
“说得上话的四个人,死了两个,还有两个精神不太稳定。”
“……”
康灵唉了一声,说了算难以置信,然后告诉我说去找库管的老李,就说是她让我去的,老李不会问太多。我点点头,心想特意找个借口来看她一眼看的也差不多了,姑且就走罢。于是离开上了三楼,仓库就在这一层。
警署的仓库,同时管理物证和警备,两个房间紧挨着,一个物体同时具有两个名目的时候也出现过,不过往往就是在令人泪下的事件发生的时候了。我找到这个老李,没做任何解释,提了康灵的名字,他问尸体旁捡到的,我便顺着他说是,他问是什么案子,我边说不清楚,于是他让我在签到本上记下我的名字,和上缴物品,他把手枪用封口塑料袋装好,贴上未知标识的标签、写上日期,放进了物证篮子里。
我拿起物证签到本上一看,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大概一周前,云彩上缴过一件证据,后面的案件标识,就是颜馨梅的案件。
我就像是瞬间被微弱的电击了一下。
时间就是被抓绑架进工厂的前一天,时间刚好对的上。我一下紧张起来,我赶紧仔细查看,发现云彩上缴的,是一沓信件。我赶紧让老李拿出来给我看,他不同意,我便让刘丰山打了个电话给他,并承诺就在他面前看,他还是不肯拿出来给我。
我这下纳闷了,问“这物证有那么金贵么?”
“也不是,证据前天被拿走了,有负责颜馨梅案子的人给拿走了,没放在这。”
我一想这怎么办案还随随便便把证物带出去了,谁啊办事这么不规矩。
我当然询问是谁,老李给了我电话,电话一打过去,就是和我们一起调查过胡旭日案子的一个女生,她跑到隔壁市颜馨梅老家去取证了,要三天后才能回来。我想在电话里直接对质一下信件内容,她说内容太多了电话里说不过来,不得已,我只能回去胃里像装着石头一样等了三天。三天一过立刻赶来向她要来了那沓信件。
“是你啊,还真是不依不饶,来我办公桌吧。”
“信一直放在你办公桌里?”
“是啊”她自然意识到我意指什么,咂咂嘴“那我不在家也不能随便让你翻我的办公桌吧是吧,都是重要的东西,泄露出去我不得担责任么。”
我摇摇头默不作声。女警领着我到了二楼的办公区,走到了她的隔间,弯下身去翻桌子,翻了一会,哎呀一声,说没了。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