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则言不顺。”王友山笑着回答说道,倒是让王兆靖更加糊涂。
这天下午,王兆靖和两名护院一同骑马出城,又是来到了何家庄,他到来的时候,赵字营已经开始收队,值日的两个队正在打扫训练场,问了问才知道,赵进和伙伴们正在酒坊那边,那里第二口烧锅也要出酒了。
何家的酒坊占地不小,足足十二口烧锅,分在三个大屋中,外面则是各项设施,何家庄换了主人后,何家酒坊的生产停了一段时间,现在才开始恢复,大院里面的酒糟味道也浓郁起来。
出酒的两个烧锅相邻,在这烧锅两侧,都是用芦苇席和外面间隔,确保不相干的人看不到这里的工艺。
王兆靖进来,那里刚刚出酒,十几个空碗摆在桌子上,正有人捧着酒坛一点点加过去,每碗里面都不多。
“都尝尝,按照老卢的说法,以后出来的酒都和这一次差不多,水、酒粮和火候都把握住了。”赵进开口招呼说道。
每个人都端起酒碗抿了口,赵进和伙伴们尝酒喝酒的次数也不少,能感觉出有细微的不同却说不出来,但卢向久却满脸的惊喜,放下酒碗后说道:“恭喜东家,这里的酒比城内的要好不少,水好,粮好,味道更纯,更清。”
赵进点头笑着说道:“你做的越好,赚的越多,我打算给所有酒坊里的酒匠和伙计一成的分红,到时候就由你和几个酒匠做主分下去。”
听到这话,那卢向久和身边的几个酒匠一愣,彼此看看,都是反应过来,立刻是激动的跪了下去:“多谢东家,多谢东家,谢谢东家的大恩典。”
他们几个的声音都变调了,酒匠和伙计虽然被关在酒坊范围内,但外面的消息对他们却不是完全封锁,他们自然知道这酒坊的能赚多少钱,可这个连眼红都没立场,签了文书,工钱给的又高,最多也就是心里念叨几句,没曾想这次赵进给他们一成的红利,一想就知道这丰厚无比,怎么能不激动。
“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们!”赵进笑着嘱咐了句。
等酒匠们平复情绪继续忙碌,就能看出来精神状态明显不同,吆喝的声音都比刚才大,这精气神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何家酒坊的工匠和伙计都愿意留下吗?”赵进转身问道。
“愿意留下的多,就等着城内那边的人过来办契约文书。”刘勇开口回答说道。
赵进点点头说道:“不愿意的立刻撵走,石头,酒坊周围的墙记得抓紧修起来,大昇,给赵字营各队安排班次,这里马上就要投产出酒,也要安排人值守隔绝内外,免得走漏了秘密。”
各自答应,各自去忙碌,赵进这才转向王兆靖,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来的这么晚,今天只能住在这边了,有什么急事?”
等晚饭时候,伙伴们聚在一起,赵进说明了王兆靖的来意:王叔去官府给我弄了个保正的位置!”
里正?众人一愣,这位置大家倒都是清楚,十户一保,五十户为一大保,十个大保则是一都保,这个都保就被称为保正。
可这个保正不是官员,也不是吏目,更不是差人,没有品级,没有俸禄,反倒是担着不少干系,比如说下面百姓的税赋徭役,官府的摊牌,往往都会着落在这个保正身上,有苦劳没功劳的角色。
“现如今还有这个位置吗?连保长都没了。”陈昇开口说道。
太祖朱元璋曾经在天下推行保甲制度,不过差不多两百年过去,和很多制度一样到现在都是名存实亡,保甲也是如此。
刘勇左右看看,开口说道:“老实人做这个保长遭殃,也就是凶恶点的当保长还有些油水,不过咱们用不着吧?”
如果老实人做保长,收取赋税,摊牌徭役的时候,遇到交不上来或者抗拒不交的,往往要自己垫付,几次下来,往往就倾家荡产,而凶恶之辈走保长,非但没有不交的,还可以逼着下面多交,自己上下其手,油水不少。
不过说来说,一年下来几担粮食,几两银子的勾当,以赵进现在的身份地位,那里在乎这点小东西,反倒是多了点麻烦。
石满强正在低头对付手里的一块排骨,吃完之后抹抹嘴,闷声说道:“凭咱们大哥的本事应该去当大官,这保长什么的,配不上。”
吉香和董冰峰倒是没出声,不过神色也颇为不赞同的样子,那边王兆靖有些火了,把手里的饭碗一放说道:“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我在害赵兄一样,大家都是兄弟,就这么不相信我?”
王兆靖在伙伴中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很有风度的样子,他发作这还是第一次,众人立刻不出声了,石满强又是拿起一块排骨,其他人也都是闷头吃饭,陈昇却擦擦手说道:“现在千头万绪,你来说说,这个保长有什么好处?”
没等王兆靖开口,赵进笑着说道:“你们保长保长的,这是保正的位置,先把这个搞清,你们觉得这位置除了繁琐没别的好处?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位置正合适。”
“保正和保长又有什么区别,更麻烦而已?”那边吉香低声念叨了句,被赵进盯了一眼,立刻不出声了。
“咱们现在手里五百家丁,咱们这家丁和别家还不一样,别家用来干活伺候,咱们这些人就是武装起来准备厮杀的,眼下这年景还算太平,你养这么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