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一半,这闲汉才觉得不对,连忙改口说道:“怎么会不冷清,刚才大批的捕快朝着城北那边去了,城里闲逛的差人也调集不少,听说是城东发生了大案子,小的贪图这边暖和清净,这才没跟去看!”
“大案子?”刘勇下意识的说了句。
闲汉以为刘勇在惊讶,忍不住絮叨着说道:“您老不知道,进爷这一出城,徐州地面上就不太平了,咱们这地方就得要进爷那尊神镇着,不然总是出事。”
刘勇从怀里摸出个银豆子丢了过去,那闲汉顿时眉开眼笑的接住,连声说道:“谢勇爷赏,谢勇爷赏!”
这闲汉从开口到现在一直不敢抬头,所以也没看到刘勇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神情,刘勇迈步的继续走去,前面有几个乞丐正在那里无精打采的乞讨,刘勇随手掏出一小串铜钱丢下,惹得那几个乞丐连连磕头。
赵进的伙伴中,自从刘勇负责和城内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之后,他身上就总带着不少散碎钱财,怀内几个口袋,有小串铜钱,有银豆子,还有装着金锞子的,虽然都不是大数,可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几斤重,刚才去薛家做事,这些东西都是放在城南的宅院里存着。
此时的云山行后院薛宅,已经被大批的捕快和差人围住,前面云山行的掌柜伙计,后面薛家的家人仆役,正在被一个个的带出来,
“这宅子和谁牵扯,死的人是谁,大伙都知道,做事都有点分寸,手脚干净点,出事了老子可不管你们。”徐州总捕头陈武站在外面大声喊道,正在进进出出的捕快差役们参差不齐的答应下来。
和陈武站在一起的则是赵振堂,尽管没什么明确的说法,可衙门上下都把赵振堂和陈武摆在同等的位置上。
陈武大声吆喝之后,却低声对身边的赵振堂嗤笑说道:“得亏云山寺僧兵大败的消息还没传开,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更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宅子里的财货还不知会凭空少多少。”
捕快们做事办案,顺手牵羊那是常例,也就是大家敬畏云山寺,这才有些收敛。
赵振堂也是笑着说道:“驻军那边已经封营了,他们正在处理首级,而且想把这件事做成铁案,也是不敢让消息传出来。”
说到这里,赵振堂笑骂了一句,然后又说道:“说是天黑之前还有消息进城,这混小子没个当儿子的自觉,什么都不和老子说,倒是指派起来了。”
“你别在我跟前念叨这个,你家一个还好,我家老二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整日里打算盘记账。”两个居然聊起了家常。
他们在这边悠闲,那边也有几个认真的,院子里每带出一个人来,他们就会询问一句“可看见凶徒的长相?”
赵振堂和陈武距离问话那几个人不远,每问一句,他们两人就会下意识的瞥一眼过去。
从薛家出来的大部分人都是摇头,只在那里回答:“小的当时被逼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那里看得到。”
也有几个人傻愣愣的回答:“小的抬头偷瞄几眼,贼人们都蒙着脸,怎么看得清长相。”
所有人过了一遍,都是这个说法,赵振堂和陈武对视了眼,彼此点头,那边又有一名捕快走过来说道:“二位大哥,薛晓宗的婆娘在那里只是哭,说要是能破了案子,给多少钱她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