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听得频频点头,然后在他真的要认认真真地听课的时候,听见云诗说:“虽然你较笨也,没什么天赋,还不停劝,亏的是体魄不错,没把自己给折腾死。!”
他起先还没有怎么注意,等云诗把这句话说完整了才反应过来,急忙说:“喂喂喂,你说归说,一定要带损的吗?”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云诗依然是平平静静地说,“最后,你本来是十分出色的兵修,兵这一条路便更是畅通无阻了。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培养是要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元力修士,真正的凌驾于所有的修行的者之,这样,你才可以成为传说,你才可以辰运、月瞳,更加强大,这才是我需要的剑!”
墨之妄微微皱紧了眉头,原来,云诗的计划竟然埋得如此之深,像一个资深的铸剑师,对自己的剑打磨得如此准确,如此费尽心思。
而他对她来说,真得只是剑吗?
他动了动喉咙,好像有很多话梗在了咽喉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沉默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你这么清楚元力的修行,为什么你不自己来?这样你不必被这身躯壳拖累了。”
“我已窥天道,便不能再奢求把所有的路走全了。”云诗说着这样沉重的话,却说得云淡风轻,“况且,我自问不会有你这样的韧劲儿,如果我是你,恐怕已经走向了某种极端的路子了,像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墨之妄想了想,“你是说月……”他想起云诗提过不能说那个人的名字,他立刻噤声,然后又想起刚才好像云诗直呼过那个人的名字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云诗看着墨之妄纠结的样子,淡淡提醒:“月瞳不过是个名字,又不是那个人的真名。”
“不是真名?”墨之妄惊地问,“也是说他远远传说的身份还要复杂?”
“差不多吧。”云诗无所谓地说着。
“那可以随便叫‘月瞳’了。”墨之妄这下倒是轻松了,哈哈笑了一下,既然聊到了“月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便拿出自己脖子的八卦玉币问:
“之前我在那个所谓的‘前世记忆’里是扮演的月瞳,但是我的身竟然还有八卦玉币,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东西,本来是月瞳留在云家的,只不过,最后又回到了你的身。”云诗说得依然是云淡风轻,“这是所谓的‘命运’吧,让人抓不住、看不透的东西。”
“哎?”墨之妄愣了愣,想着之前听过的一些事情,他的出生,他的封印,他的觉醒……这一切,似乎真得是冥冥之自有注定啊,这是所谓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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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颖城一路南下去往犍为郡的路,简直是墨之妄从苏醒以来,或者说是重生以来走过的最舒心的一条路。一路行来,住得是最舒适的,吃得是最好的,算是途经了南嶷国和宏天教的战火前线,也自然有着人去前方当人墙,根本不用他瞎操心。
一路平平安安地行走了十三天,终于是到了犍为郡的郡治——戎州城。
戎州设立的时间很早,和他老家西陵城一样,是东华国立国时最早设立的那匹城市之一,位于东陆和南陆的边界。
“我告诉你,当年啊,辰天大帝是在这里屯兵,一路打到了南陆教廷总部,俘虏了当年的圣女和大祭司们,这才一统了东南两陆。”程霆坐在车子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很是自豪自己的家乡,然后他又淡淡地叹气,说,
“只是可惜,在辰天大帝逝世、仲皇失踪之后,东华国陷入了内乱,以当时南嶷国王室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控制南陆。于是南陆的教廷余党们立刻联合了各大山寨,反攻了回来,一路打到了戎州城下,让南陆再次独立了出去。”
墨之妄靠着窗户坐着,微微掀开了窗帘往外看去,看见外面人来人往,身着各种服饰的人都有,有东陆的,和有南陆的,还有北陆和西陆的,他们在街边随意支着摊子叫卖,用各种珍异宝吸引着各类的客人驻足观望。
这让他不由地感慨:“戎州虽然在西南边陲,远离原腹地,但是这富饶的程度是一点也不熟那原的大城市啊。”
一听自己家乡被人夸了,程霆当然是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非常得意地说:“那是!虽然在当年那场战火里戎州城基本是被毁了,可是,从北往南,无论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最顺当的路都是要经过这里的。
所以,只要往来于东南陆的商旅,基本都要在这里停留,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一个著名的商贸区。我家祖先是看重了商机,才在这里发家致富,到现在,我们程家的商铺遍布四陆四海,这大本营当然是更加热闹啦。
我可以直说,我们这儿可是南嶷国的国度御锦城还要繁华!”
“行啦,差不多得了!”程七雪在一旁无奈地说,“你有功夫把这里夸天,怎么没功夫去帮咱们老爹看账簿?”
“这不一样,老姐。”程霆一副十分严肃认真地样子说,“你看哈,这看账簿是又要动手,又要动眼,还要动脑子,而这闲聊嘛,只要动动嘴皮子行啦,你说,是不是很划算?”
“划算个铲铲!”程七雪忍不住又用南陆方言说了自家纨绔弟弟一句。
被自家老姐给说了,程霆算是安分了一会儿,默默地跟着墨之妄一起看着窗外。突然他又手舞足蹈地说出来:“哇哇哇,这里!这里!这里的酒可是戎州城,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