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太从杨婉滢房里出来,看见金花在门口站着,问道:“大爷呢?”
金花四处望望:“回书房了吧?”
韩太太道:“真是的,我好好的儿子还没地方住,都是被这杨婉滢给欺负的。
什么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我就要。”
说完叫着金花:“走,出去雇车去。”
金花挠挠脑袋:“太太,咱们要出门啊?”
出什么门,儿子不是不让动杨婉滢的东西吗?她都运出去,藏起来,然后不承认,不就跟她没关系了。
韩太太打好了如意算盘,就兴冲冲的往外走,这时候她眼里脑袋里全都是杨婉滢玲琅满目的宝贝,根本忘了她那个儿媳平时是怎么威胁她的。
她打开大门走出,像往常一样,站在路中间先四处看看,然后选择去往集市的东边。
一转身,眼前一暗,抬起头后吓了一跳:“杨婉滢。”
她摸着胸口后退一步:“你要吓死我啊?你不是走了吗?”
杨婉滢当然没有走,她为什么走,她是韩澈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正房妻子,现在谁也别想赶她走。
所以,说赶她走就要付出代价。
所以她一直藏在大门后,就等着韩家有人出来呢。
她冷笑道:“老虔婆,骂我是妾生子,要将我赶出家门,都是你干的好事是吧?”
她咬着牙说话,吊起来的凤眼凶光毕露,冷漠至极。
金花在不远处把这恨意看的清楚,她打了个哆嗦叫着韩太太:“太太,太太。”
她是想让太太回来。
可是韩太太是什么人?最不愿意吃亏的人。
叉腰骂道:“你就是妾生子,还鱼目混珠嫁给我儿子,赶你走都是客气的,再纠缠不清,我就嚷嚷的满条街都认识你,小贱……。”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有白光一闪,等反应过来是杨婉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不锋利韩太太已经来不及想了,就知道危险在前,她吓得双腿像是灌了铅,或者整个身体都灌了铅,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无助骇然的看着杨婉滢。
杨婉滢刀子对准她的胸口,就在捅进去的刹那,电光火石之间,韩太太身子前面来了重量,然后整个人就倒仰过去。
而“噗”的一声,杨婉滢的刀子却没有落空。
躺地的韩太太回过神来,抱着自己身上的人红着眼大喊:“澈儿,澈儿,澈哥,你怎么了?”
韩澈回头看着杨婉滢,杨婉滢也傻傻的看着韩澈,她是要让韩太太闭嘴,怎么匕首扎到韩澈身上了。
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杨婉滢一下子就哭出来:“韩澈,韩澈,你没事吧?”
韩澈本来是要出门的,回屋拿东西,就见母亲出门了,他跟在后面,听见吵架声,等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婉滢行凶,所以就替母亲挡了一下。
现在刀还扎在他的背后,他把身子转过去,免得杨婉滢再次拿到凶器,后对母亲道:“快跑,娘,快跑。”
儿子替自己挡刀,韩太太都傻了,脑中一片空拍,听有人指挥撒腿就跑。
韩澈安心的闭上眼,身后麻木胀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就是想休息一下。
杨婉滢已经彻底回过神来,也没管韩太太跑,蹲下来道:“韩澈,韩澈,你醒醒啊,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
韩澈没出声,金花这时跑过来,瞪着眼睛想一下,后高声叫道;“叫大夫,大夫,叫大夫啊。”
杨婉滢恍然一下,回头命令吓傻的婢女:“快去叫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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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脑时间久了就混头晕脑胀。
中医上是用脑过度伤肾,尤其是肾阴,阴主物质,阳是功能。
现代科学可能是坐久了脑供血不足。
李昭放下法规走出书房的门,秦姑姑迎面走过来,她面色沉重脚步匆匆,可见是有什么急事。
李昭在殿门口等着她,秦姑姑一到跟前便道:“娘娘,您布局的神了,让官府把杨婉滢的下人赶走,韩太太果真有了底气,和杨婉滢叫上了板,杨婉滢这家伙也真不是善茬,在韩家大门口一直等着,等韩太太出门要刺杀韩太太,可是被韩澈给挡了。”
说来说去这么多,就最后一句是重点。
李昭脸色一变:“韩澈死了吗?”
秦姑姑摇头道:“没有,差一点就扎到脊骨上,大夫说如果碰到经脉,人可能就瘫了,现在到是没事,伤口虽深,但是在肉里,轻伤。”
轻伤也不行,怕得破伤风。
李昭道:“你快去找万岁爷,让他派薛太医去给韩澈处理伤口。”
秦姑姑点头:“奴婢这就去。”
她刚要走,李昭又叫住她:“估计张永已经去给万岁爷汇报情况了,现在杨婉滢呢?”
秦姑姑道:“对了,杨婉滢开始还帮着韩澈找大夫,但是据说韩太太丢下韩澈一个人跑了,跑到半路上回过神,四处喊杀人了,把坊正和五成兵马司的人都惊动了,杨婉滢应该是在那时候听到风声跑了。”
不管怎么喜欢,真要倒了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也会撒腿就跑。
李昭气的咬牙切齿:“这个败类,我只想让她和韩太太打一架,谁想到她还杀人,去找万岁爷,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秦姑姑应了声,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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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婉滢满手的鲜血回到了娘家。
到书房碰见了杨宁:“爹。”
女儿发髻也开了,面无血色的脸上泪痕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