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救不出来,家人看她的眼光都怪怪的,杨婉滢承受不住压力,天一亮,饭都没吃,起早就往韩家赶。
可是到了门口,这次怎么叫门都没人开。
守门的婆子本来是她安排的人啊,如燕如歌的声音都不行,杨婉滢正好一腔怒火呢,高声叫道:“钱婆子,你给我开门,皮痒了你吧,我回来都不开门。”
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
“你们……”
这次杨婉滢怒气还没发出去,隔着厚厚的门板,里面终于传来了动静:“杨家大小姐,这是我们韩家,你撒野来错了地方,滚回你们家去吧,以后别再来这里了。”
清清楚楚,声音尖刻,就是自己婆婆的声音。
杨婉滢怒气上涌,到了极致,发出瘆人的冷笑声:“老韩婆子,你是傻了吧?我是你们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媳妇,这里就是我家,你给我开门。”
韩太太提到这个事气就不打一出来。
道:“我们家澈儿可是探花郎,才貌双全远近闻名,娶什么人家的嫡女娶不到?让你鱼目混珠,竟然一个妾生女也能当我家的媳妇?
告诉你,咱们婚书上可是写的明白,是杨家嫡女,你个贱人生的孩子我们韩家不要,婚书作废,婚事也作废,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告到大理寺说你们家骗婚。”
杨婉滢之所以回来,就是妾生女这个身份她不能接受,可是为了救何氏,她跟着父亲去见沈为民了。
虽然没有相认,可是家里传开了,大家都背后窃窃私语,说她不是杨家大小姐。
即便是妾生子,她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就不是杨家的大小姐了。
妾生子她身份也比韩澈高贵百倍。
杨婉滢破口大骂:“你个老目卡眼的泼妇,老虔婆,你才是妾生子,你下贱无比,你个老贱人,你给我开门,我看谁敢不认我。”
韩太太这半年是让杨婉滢给折磨坏了,挨骂的有点害怕,一想儿子交代的,只要不开门就没事,她又壮了胆子,叉着腰喊道:“小贱人,你还有脸骂我?
不尊公婆,一点教养都没有,杨夫人大家闺秀,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泼妇,别人都说老鸹窝里生凤凰,你就是老鸹蛋掉在了凤凰窝而已,这不一身贱毛露馅了吧?装不下去了吧?
活该你那贱人的生母早早去死,不然活着也是贱人,专门给人做妾的小贱人。”
杨婉滢眼不见韩太太,但是能想象韩太太蹦着高骂她的无理样子,气的泪盈于睫,眼睛猩红。
她高喊一声道:“韩澈,你个王八的,你个缩头乌龟,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让人这么骂我?你个我出来。”
“你这小老鸹给我滚,妾生子,给我家澈儿当妾我们都不要,通房都嫌弃你,还什么妻子,滚,不要再来我韩家。”
“韩澈,你出不出来?我今天这样,都是李昭害我的,她害我,害我娘,害我爹,都说她害我,都是因为你,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哎呀,我儿子又看不上你,是你倒贴倒追的,不然我们能瞎了眼娶你回来,谁欠你,滚滚滚……”
里面的人一直用不堪的词汇辱骂,杨婉滢喊到口干舌燥也没见韩澈出动静。
她回头看着如燕和如歌,细长的凤眼像是淬了冰,杀气腾腾。
如燕忙叫道:“小姐,不然咱们回去吧。”
杨婉滢回头看着韩剧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低沉:“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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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是不是走了?”
金花听着韩太太的吩咐,将耳朵贴在门上,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韩太太掐着她的肩膀:“到底走没走?”
金花低叫一声,然后道:“车走了,没有动静,可是奴婢也看不见人到底走没走啊。”
“车走了不就是都走了?你个笨蛋。”韩太太松了口气。
金花将眸子垂下去。
随后韩太太擦干净了额头上的冷汗,到屋子里喝杯水,然后就去开书房的门:“澈儿,这下出来吧,跟娘收拾东西,杨婉滢走了。”
韩澈被母亲关在屋子里,是怕他给杨婉滢开门,其实他比母亲更厌恶杨婉滢,算了,不提了。
韩澈从屋子里出来,跟着母亲到了杨婉滢的房间里,他不解的问道:“娘,这里大多数都是杨婉滢的东西,你让她自己派人来收拾吧,别给碰坏了。”
韩太太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儿子:“谁说给她收拾了?一个庶女,竟然嫁给了你,骗的咱们好苦啊,她的东西还能还给她?算是赔偿了。”
韩澈微愣之间韩太太已经去挑摆件里贵重的东西了。
抱着镶金的细口插瓶就不放手:“很少见金子做耳朵,定然是好东西。”
又看向韩澈:“这次阿昭可算做了点好事,要不是她的关系,估计大理寺不会派人来帮咱们把杨婉滢的下人赶走。”
那些下人如果不走,她们哪里敢动杨婉滢。
韩澈心思不在这上面,他鼓足勇气,从母亲怀里把瓷瓶抢过来,然后又放回到多宝阁上。
道:“娘,就算杨婉滢是庶出,嫁妆是她的,她的东西咱们一点也不能拿,即然要和离就是再没关系,你拿她东西让儿子脸往哪里搁。”
“什么脸啊?本来就是赔偿啊,你如果这样说,娘还不想休她了呢,关起来当媳妇,嫁妆也都能是我的。”
韩澈倏然间怒意上脸:“娘,你让我有尊严的活一回行不行?”
少年